蘇漾急切中又帶了些難過,“我知道了,厲先生,祝您簽約順利。”
厲書臣聽完這句話後,會毫不猶豫的掛掉電話。
有時候,這種冷漠會在家中。
當他疲憊的回家時,蘇漾會跳著跑來,跟他說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厲先生,您回來了!”
蘇漾會為他拿公文包,會為他換鞋,還會脫下他的外套,規整的放在該放的地方去。
那時的他又做了什麼。
蘇漾興奮的說著今天的經曆。
“花園裡有螞蟻在搬家,他們搬了好幾天了,我還扔了一點饅頭碎上去,他們也都搬走了,可真厲害。”
“中午我吃了肘子,但沒有吃完,所以我就留著下午啃了。”
厲書臣不耐煩的說道“蘇漾,我沒空聽你說這些,我累了。”
蘇漾低下腦袋,“好吧,厲先生辛苦了,我給您放了洗澡水。”
“嗯。”
有時候,厲書臣喝多了,會想起江祈白。
跌跌撞撞的回到家中,看到有些神似的蘇漾,便會摸著他的臉喊江祈白的名字。
蘇漾那會兒又是什麼表情。
“祈白,我想聽你彈曲子,為我彈一曲好不好?”
蘇漾不太會彈鋼琴,是後麵才學的。
他會學著江祈白的模樣,笨拙的彈鋼琴,但總是彈錯。
厲書臣便會發火,“廢物,連這點都學不好,滾開,以後不準再碰鋼琴,你不配。”
回想起這些,厲書臣竟然頭一次這麼清晰的看清蘇漾的臉。
漂亮的小臉上總是掛著淚珠,但在自己的命令下,又會學著江祈白的模樣。
記得那時,江祈白剛回來,厲書臣心情很好。
但他直接讓蘇漾滾出了他家。
“祈白要回來了,我不希望我們的事情被他知道,我們的交易就此結束。”
厲書臣撕了那合同,蘇漾卻突然大哭了出來。
他抱著厲書臣,撕心裂肺的哭泣。
“厲先生,求求您,不要扔下我,我會很乖的,厲先生,我不會出現江先生身邊,真的,厲先生,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都改掉……”
那樣的哭訴持續了很久,但最後蘇漾還是離開了。
離開時,隻帶了自己曾經的那幾件衣服,還被家裡的傭人為難。
一個人拖著行李,又頂著烈日,從彆墅區走回了市區。
應該走了很久吧。
直到現在,厲書臣才發現蘇漾和江祈白完全不一樣,哪怕是眼神也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厲先生?”
蘇漾的嘴角掛著淺淡的笑意,像是完全釋懷了當年厲書臣那般對他。
恰恰就是這種坦然的目光,才讓厲書臣的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厲先生,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就得去吃飯了。”
見厲書臣沒有回答,蘇漾便繞過他離開,但僅僅一步,又被厲書臣抓住了手腕。
蘇漾有些厭煩的掙脫開了。
厲書臣激動的說道“愛人,我也可以,蘇漾,我可以學,作為愛人做的事情。”
蘇漾搖頭輕笑一聲。
“我想您誤會了,厲先生,愛人是在有感情的基礎上才有的,我不愛你。”
‘不愛你’這三個字,仿佛打在厲書臣心臟處。
蘇漾離開了,厲書臣看著他的背影,仿佛像是窒息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