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靠得住的弟子。”他果斷地放棄了回援的打算,因為身後的同伴並不是需要他麵麵照顧的幼兒,他所需要做的就僅僅隻是。
將麵前的敵人儘數擊潰。
側身閃避短刀突刺,單手持劍之後利用體格優勢抓住對方一扭折斷,短刀落地的同時把他踹向另一人,緊接著單手揮舞大劍直接一劍斬殺了兩名刺客。
“退入房間!這家夥的劍太大——”分兵剩下的刺客們大喊大叫著護著領隊退入之前男伴被殺的女人房間,其中一人直接跑過去抓起了躲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女人並攔在自己麵前。
“啊啊啊——”尖叫著的女人被扯著頭發抓到了門前。
“南蠻人,如果不想這女——”“噗嗤——”大劍銳利的劍尖就像是最精妙工匠製作的儀器一般平滑穩直地向前刺穿了臉上的圍巾又刺進了嘴巴從後頸刺出,刺客威脅的話語就好像他手裡尚未舉到女人脖子的刀子一樣無力。
“嗬——”一手握在靠近護手的地方,另一隻手抓著配重球,以前手作為支點後手發力向上一挑。
“啪!”強而有力的鋒刃讓刺客的腦袋從下至上被切成了兩半,屍體倒地的同時驚呆了的女人瞪大雙眼跪坐在地,感覺自己脖頸上有什麼東西溫熱粘稠的她伸手摸到了半截舌頭。
“惡鬼啊!!!”尖叫著的女房客轉身就逃出了房間一去不回,而亨利在她跑走的瞬間揮劍劈掉了朝著她射去的一箭。
已經沒機會再上弦了,刺客們果斷地丟掉了弩之後掏出了隨身的短刀。
包括首領在內還剩五人,房間雖然不大但騰轉挪移的空間還是夠的,他們互相打了打眼色就由緊密的菱形護衛陣型變為分散開的扇形陣,打的主意一目了然。
“啊,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賢者垂著他灰藍色的眸子用平穩的語調這樣開口“我們這邊有五個人,而這個南蠻人再強也就自己一個,從不同方向一起上的話總歸能抓到漏洞上去命中一下。”
“嗯,會這麼想也不奇怪。再密不透風的劍法,再快的劍技也會有漏洞。運氣好的話抓住漏洞一瞬間也足以給予致命一擊。”
“那麼,你們捫心自問一下吧。”他直視著這些人。
“我幸運嗎?”
“上!”刺客領隊下達了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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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提雅的聲音響起的一瞬間米拉就醒來了,魔力的震動使得她感覺難以呼吸額頭一片冷汗。這是與獨角獸心靈相連的她獨有的體會,立刻意識到小家夥是在警告自己的她果斷地搖醒了周圍的其它幾名女性並且拿起了自己的刀。
而也正是在這個時間她聽到外麵的人喊了一聲什麼,之後就是“啪”的聲音以及彌漫的濃霧。
“咳咳——”濃煙從門縫溢進來立刻就讓她感到頭昏眼花。
“屏息!”而璐璐及時提醒了三人之後又直接掏出山刀切開了被子然後用隨身藥壺往上撒了點什麼“裹住口鼻。”獵民出身的女孩行動速度甚至比洛安少女更快,而接過她遞來的東西圍在臉上之後一呼吸辛辣的刺激彌漫在口鼻之中,讓洛安少女整個人驚醒了過來。
“是襲擊,而且是專家。”她立刻反應了過來,櫻和綾都有些不知所措,而璐璐儘管知道怎樣應對煙霧卻也不善戰鬥。
米拉陷入了一瞬間的遲疑,一行十幾人分成了三個房間居住,賢者與年長的武士、修道士以及足輕們在最大的房間,而彌次郎和咖萊瓦以及年青的武士則是在洛安少女一行隔壁的房間。
該怎樣警告同伴?如何彙合?手邊僅有的裝備是護身用的武器,輜重都被寄存在旅店的倉庫之中,護甲除了少數人以外都寄存在武具屋進行維護——而且哪怕甲胄在身邊也顯然是來不及穿的。
她思索著方案,但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外麵又一次響起聲音——
“嘭——”地一聲大門倒下並作為扇子吹散了濃厚的煙霧——旅館的門雖然不是實木的,但也沒有這麼易碎,能輕易做到這種事情的據她所知隻有一個人。
“是老師。”
“啊啊——”刺客們說什麼她雖然聽不懂,但語調之中的急躁和慌張卻是被敏感的洛安少女捕捉到了。
“我們出去和其它人彙合,璐璐,提神的藥還有嗎。”她回頭這樣問道。
“有”夷人少女點了點頭。“可是外麵——”博士小姐有些不安,但洛安少女隻是一把拔出了腰刀毫無動搖地開口“老師在。”
她果斷地拉開了大門之後帶著一行人去與其他人合流,而慢了半拍也回過神來的小少爺則指揮著自己房間裡的年青武士也做好準備出了門。
對上眼神的一瞬間幾人都明白了自己出門的緣由。
對那個高大背影毫無保留的信賴,因為他已經出手所以房間外麵的局勢在某種程度上已陷入己方掌控。
但也不能全靠他——
洛安少女立刻注意到那些刺客分兵,而自己老師頓足放低克萊默爾采取了守勢,這是打算轉身前去攔截——顯然對方派出與己方幾乎同等人員的刺客並不是針對一兩個人來的,他們意識到了賢者的強大,因此立刻采取分兵的措施打算儘可能殺傷其它沒有反應過來的隊伍成員。
“被小看了啊。”米拉和彌次郎對了一眼,之後便轉過身對著自己老師的背影大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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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最後以武士一方兩人受傷這樣的輕微代價取得了勝利,受傷的二人都是之前因為逃跑而落馬的武士,為了挽回自己的名聲他們頂在前方奮勇戰鬥,過於追求表現粗心大意才遭受到了傷害。
這點以專業戰士的眼光來評判隻能說是勇氣可嘉頭腦簡單。
輕裝前來的刺客攜帶的東西都是暗算用的,短刀小弩和各種擾人視線的煙霧彈等道具。若是偷襲得手的話他們這些武器的確足夠致命,但在訓練有素的專業武士頭腦清醒過來並且掏出了大弓和短槍之後,他們隻需要結成緊密陣型扼守住樓道,前方槍兵並排立陣防止對方靠近,後方弓兵射箭點殺,便可穩妥地全殲對手。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還衝上前去,陷入混戰意圖以一敵數,通過少數戰勝多數展現勇氣挽回名聲的那幾位之前逃跑受傷的武士,也隻能說是有勇無謀了。
大部分刺客手中短小的武器沒能造成什麼實際效果,他們身上輕薄的衣物擋不住強而有力的戰弓,隻要被命中一發就也再無法躲閃。
少數幾名持弩的被重點照顧提前擊殺之後,剩下的事情也就沒什麼懸念了。
亨利一人就拖住了近三分之一的刺客兵力,占據壓倒性兵力優勢的武士們在解決了一半的敵人之後有意瞄準腿腳試圖留下活口問話,但這些刺客察覺了情況就立刻吞服速發性毒藥口吐白沫地死去了。
“不愧是好手。”鳴海略帶讚賞意味地這樣說著,接著一行人就看著亨利從大門被他踹爛的房間當中走了出來。
一手提著克萊默爾,另一隻手提著一個人。
“先生”武士領隊有些無話可說地開口。
“在他吃下毒藥之前把手捏斷了。”賢者聳了聳肩,把這種事情說得像是喝水一樣理所當然“這是這些家夥的領隊,看他毒藥沒能吞下去就不打算用彆的方法自儘,大約是個惜命的人。”
“所以就來跟他好好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