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她一腳油門踩下去,汽車宛如離弦的箭一般,從小區內射了出去。
不出門不知道,這一出門才發現,整個清源縣城,到處都是抓人的警察,這一刻,她才真正有些害怕了。
如此大的陣仗,比電視劇裡的某些誇張情節,似乎更加的離譜。
隻是她不知道,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她的枕邊人秦長城所為。
忽然,兩個警察揮手攔住了她的汽車,汽車緩緩停下,她的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緩緩落下車窗,她心驚膽戰地問道,“警察同誌,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一個警察站在汽車的前麵,另一個警察則繞到她的身邊,彎腰向車內望去,發現車內,隻有她一個人,於是冰冷地問道,“身份證的,駕駛證,汽車行駛證。”
女人一怔,立刻從手包裡,掏出來了證件。
而站在汽車前麵的警察,此時已經繞到了汽車的後麵,輕輕地拍了拍車屁股。
女人連忙打開了後備箱,警察看了看汽車的後備箱裡,什麼都沒有,於是重重地扣上了車尾蓋。
查驗了證件,仔細比對了證件上的照片與本人無異之後,警察又問道,“大半夜的,你這是要去哪呀?”
如果換做之前,有人敢查看她的證件,並且還問東問西的,她早就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了。
但此刻,她卻耐著性子解釋道,“我去江北,我媽住院了。”
警察將證件遞給她,然後擺了擺手,女人立刻啟動汽車,朝著江北的方向開去。
還沒出城的時候,她被警察喊住,盤查了一次,出城的時候,又被警察攔下,盤查了一次,等到開城大概五六公裡的時候,再次被盤查了一次。
這三次盤查,徹底讓她的心裡沒底兒了。
以前有秦長城替自己撐腰,什麼事情都不用去管,自己隻管吃吃喝喝,玩好睡好,化好妝練好技術,攏住他的心即可。
但秦長城被抓,她的天已經塌了,讓一隻長期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兒,去直麵大自然的狂風暴雨,她哪有那個膽量?
所以,第三次盤查過後,她看了看時間,此時已經是淩晨的三點一刻了。
她也知道,這個時候給陳鴻飛打電話十分的不禮貌,但是,架不住內心的恐慌。
秦長城被抓已成事實,接下來一定會罰沒他的家產,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就徹底竹籃打水一場空了,非但如此,自己已經年近四十,容貌早已不在,想要再找個有能力的男人養活,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
另外,還有一個正在江北市第一中學讀高二的女兒,這個小拖油瓶,以後她們母女兩個的日子,該怎麼過,這是迫在眉睫的大問題。
經過了一路上的內心反複鬥爭,在汽車即將開進江北市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在淩晨四點鐘的時候,撥通了陳鴻飛的電話。
今天晚上,對於陳鴻飛來說,也是一個難以入眠的夜晚。
原本打算,借助清源人的手乾掉喬紅波,以泄心中之憤的,沒有想到最後,竟然落得這樣的結局。
陳鴻飛自然明白,這一切都是秦長城迫切想要立功,所導致的後果。
如今木已成舟,無法更改,雖然秦長城說過,不會將火引到自己的身上,但陳鴻飛卻覺得,失了這一次先機,恐怕短時間之內,想要再對喬紅波下手,是不可能的了。
三點多鐘,他仰靠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剛睡著沒多大一會兒,電話忽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