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聰明伶俐,十分好學,六歲上小學,又跳了兩級,二十歲大學畢業就考上公務員,二十二歲副科,二十五歲正科,二十八歲正處,三十一歲正處,三十五歲副廳,一步一個腳印,每一步都踩在了人生進步的七寸上。
如今,喬紅波竟然跳出來,敢跟自己比文學知識,實話說,楊美娜覺得,這家夥有點不自量力了。
“好啊,就按照你說的來。”&nbp;楊美娜冷冷地說道,“輸者,連喝三杯!”
她的話一出口,宋雅傑立刻舉起手來,“我不玩,我放棄。”
我的媽呀,這些人腦瓜子真有病,好好吃飯不香嗎,乾嘛還要傷這個腦筋?
周錦瑜看了宋雅傑一眼,心中暗想,有你什麼事兒,跟著瞎攪和。
拿起手機,喬紅波快速給朱昊發了個信息,上麵隻有一句話哪個菜裡有毒,趕緊告訴我,周書記也來了。
電話那頭的朱昊,此時正坐在賓館停車場的車裡,陡然接到這個信息,頓時嚇得麵色如土。
我靠!
這可該怎麼辦?
這如果真有人吃了菜,那可不麻煩了?
想到這裡,他再也顧不得其他,推開車門撒腿跑向了賓館的大樓。
左大同抓起筷子,打算吃口菜,喬紅波立刻說道,“左書記,您先把筷子放下。”
左大同一怔,心中暗忖,你們玩你們的,我就看個熱鬨,怎麼還不讓吃東西了呢?
但當著楊部長的麵,再加上今天晚上,喬紅波宛如吃了瘋狗嘚兒一樣,跟省裡的大領導鬥得你死我活,他也不敢觸這個黴頭,於是悻悻地,放下了筷子。
喬紅波略一思忖,搖頭尾巴晃地說道,“今日能見楊部長,讓我有種三生有幸之感,我就以歸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為頭,說著第一句。”
“天子坐明堂……。”楊美娜心中暗想,&nbp;這狗日的,開始吹捧我了。
哼!
老娘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喬紅波心中暗想,堂這個字,後接的詩句太多了,絕對不能用堂這個字,於是他嘿嘿一聲笑,“最後一個字,是歸來見天子的‘子’字。”
“子?”&nbp;楊美娜瞳孔一縮,暗叫此子狡猾太甚!
“子孝親兮弟敬哥。”楊美娜慢條斯理地,說出一句,隨即解釋道,“這首詩是宋代,邵雍《訓示孝弟詩》中的詩句,最後一個字,是哥!”
哥?
“哥倆好,六六六。”宋雅傑在一旁笑嗬嗬地提醒道。
周錦瑜眉頭一皺,不悅地嗬斥道,“給我閉嘴!”
以哥開頭的詩句,反正他周錦瑜是想不起來。
“哥,隔,葛,個!”&nbp;喬紅波搜腸刮肚地,把隔的四個音節,全都想了一個遍,也沒有想出一句合適的詩來。
忽然,他想起來,上大學的時候,同寢室的一個壞小子,有一天在課堂上,用鉛筆在筆記本上,畫了一個奇醜無比的女孩頭像,並且還在上麵寫了一句詩,隔溪兩峰綠!
當時喬紅波不解其意,後來才發現,這廝暗戀的女孩,就坐在他的前排,身穿白衣,很明顯的看得出她是穿的綠色內衣……。
“隔溪兩峰綠。”&nbp;喬紅波興奮地一拍桌子。
“什麼意思?”宋雅傑問道,“什麼割席涼風驢?”
喬紅波也不懂,這詩句的意思,楊美娜則慢悠悠地解釋道,“這是楊萬裡的詩句,驚心一鳥鳴,隔溪兩峰綠!”
驚心一鳥鳴?
喬紅波瞬間明白了,同寢室的那壞小子,彼時彼刻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