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4 林中守衛的退場故事(下)_道與碳基猴子飼養守則_在線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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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4 林中守衛的退場故事(下)(1 / 2)

在有限的故事裡必須有來而有往。

在這樣的故事裡,事物是從過去來的,是從曆史來的,是從那個能被它稱作“因”的事項裡來的。純粹的想象不會塑造現實,而結果本身對起因無能為力。

現在,遵照這樣一個簡單世界的表現能力,終末無限之城成為了由十六的十六次方個星雲組成的光華璀璨的世界。它是毋庸置疑的宇宙中心,智慧生命的樂土,大過濾器唯一的赦免對象。

那就是說,除了這宇宙中最美好而豐富的地方,再也沒有彆的生命存在。

這是居民們經過長期的科學研究得出的結論。這裡也有各式各樣的學科。對宇宙的邊界和它所包含的內容已經知曉得很詳細了,物理與天文的大廈框架都搭完了。曆史也是門很受歡迎的學科,因為每個最終生活在城裡的居民都有清清楚楚的曆史。它們在演化階梯上可以說是一步一個腳印。這裡沒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

這裡還是有不合理的地方。至少有少數專家們推斷,它可能是個奇妙的事件。世界是宇宙的中心,它儘管有明確的邊界和數量,要量出它的麵積卻不可能,也沒有誰成功做過人口統計,因為總是能不斷地找到新地方,不斷地發現新居民。居民們都很習慣這一狀況,因為這是自古以來就如此的,是個完全合乎規律的現象,是這片區域與其他蠻荒之地不同,並最終發展出智慧生命的原因。說它是聖城並不為過,因為宇宙的地方都太貧乏了,因為貧乏而顯得物理規律都有所不同。這是大多數公眾的看法:不合理的顯然是外部宇宙,而不是能培養出偉大生命的聖城。

要在這浩瀚磅礴的世界裡遊蕩一番嗎?好的,沒問題。這樣的事很多人都在做。坐飛船?一個很舒服的選擇,但是會有點慢。蟲結門?那能去的地點選擇就很有限了。等量傳送?它是比蟲結門多點選擇,可也不算便宜和安全。

回想關於旅行的最自由的美夢裡都是怎麼一回事吧。但凡沒有飛行能力的生物,當它們注意到天上還有其他生命能抵抗大地時,欣羨與向往的感情將油然而生。但是那就是騎獨輪車或穿著戴輪子的鞋,觀者認為它們非常輕鬆,又快速又愜意,實際上卻不然。那是既需要技巧又消耗體力的活動,而且也更容易遭遇不測的危險。合乎物理的生命的飛行是個體力活,是和氣流搏鬥,與危險跳舞——但這些小秘密它們是不會和滿眼羨慕的地上生命說的。因此,在地上生命描繪的故事裡,飛行變得尤其輕盈而迷人。那是一種快速而不著力的漂浮,像是渾身放鬆地俯身趴在軟床上,而同時又非常的快,輕易就能伴著飛行器上下翻飛。那與其說是一種關於飛行的想象,不如說是關於自由的幻夢。它會永遠停留在生命的美夢裡,這種夢就連生來長著翅膀的生命也會做。它們會夢見自己輕易地上到天空以外的地方去。

要是能做一次夢的飛行就太好了,是吧?此時此刻有隻雛鳥正是這麼想的。它是在一個黃金枝與白獸毛編成的巨大鳥窩裡孵化的頭一隻。身上淡紅色的絨毛剛剛覆滿,但翅膀的拍打還不夠有力。它還不能飛行,隻是偶爾在夢裡看見自己像父母那樣輕巧地穿梭雲層,一直飛到巢穴能看到的風景之外。它夢見暖風溫柔地撫摸它的腦袋,卻不知道那是巢穴外真的有人在摸它。

兩個正按照夢的飛行方式做旅行的人正漂浮在它的安樂窩外邊。執行人用途中撿來的布包裹住他的指頭尖,再用包好的指頭尖去撫摸這窩沉睡的雛鳥。不死之貓趴在他旁邊,拿尾巴懶洋洋地掃過雛鳥們的腦袋。這窩雛鳥的顏色讓它想起了不久前發生的事,於是它開始跟執行人講紅色菜貓的樂子。它說到了那場奇跡反轉的宴會比賽,並且跟執行人一起高興地哈哈大笑。他們笑得太大聲了,為了不驚醒雛鳥隻能把頭埋進一個陰影做成的罩子,把笑聲統統都留給影子的世界。

“那菜貓老擺著張臭臉,”不死之貓說,“你能想象到嗎?主持人的臉居然能擺得這麼臭,就連我最年輕毛躁的時候修達也沒有向我擺這麼長時間的臭臉,就好像全世界都在往他的頭發上潑沼澤水!”

執行人發出一陣咕噥表示同意。

“難怪他要輸啊,老兄,難怪。”不死之貓又說,“他那表情就像是過得不順。不像咱們倆,永遠都是贏家。難道不是嗎?我們有吃過什麼敗仗嗎?當然沒有,頂多算是暫時的小挫折,隻要我們最後能把事情搞定。但是那菜貓看起來就不行啦。他一臉愁苦相,而且還不肯讓我給他一個酷炫的打扮。我的品味可是公認出眾的哩!如果他連基本的品味都沒有,他怎麼可能贏得比賽嘛。”

執行人又用粗糲的滾音表示同意。他懶懶地用指頭尖撓著雛鳥的肚皮,過了一陣後發出咕咕噥噥的意見。

“噢,好想法。”不死之貓說,“他可能是主持人準備的秘密武器,確實,我覺得那是個可能性。她老是造那種風格的東西嘛。但是她乾嘛給他一張臭臉呢?這可真叫人琢磨不透呀!”

呼嗡嗡呼吼啊。執行人說。

“是呀,是呀,”不死之貓讚同地說,“曆史變化是一門神秘的學問,老兄。但是,我是說,要是我有機會給那菜貓換換衣服品味,我肯定是會要他穿得更豐富一點。他至少得戴頂帽子吧!”

他們興高采烈地從鳥巢旁飛走了,像一陣風穿越閃耀日暉的暗紫長河,在野外時摘走大把結實柔韌的彩葉。等他們把所有葉子都折成小酒杯時已經飛出了原野,來到城市地帶的上空。

城裡頭就熱鬨多了,天空正在下甜水雨,投影燈光讓各種各樣的招牌在街道與樓房上衝居民們招呼和說話。不死之貓和執行人高興壞了,他們開始佯裝撲向各種空中的小飛行器,在乘客們發出驚叫時狂笑不止,然後執行人又用影子穿過去,佯裝他們隻是城市燈光結構的一部分。

“我們是一個廣告!”不死之貓叫道,“記得買我們的產品!我們賣新鮮的漁夫和農民!”

他們嘻嘻哈哈地繼續飛,眨眼功夫就繞了城市一整圈。有人正在喝飲料,不死之貓唰地把爪子搭在這居民寬闊的肩膀上。

“我聞到了發酵味!”不死之貓說。它用葉子酒杯一把舀走飲料,瞬間躍回空中逃之夭夭。跟著它又施展起自己的拿手好戲,把發酵飲料和甜雨水混合在一起。它搖啊搖,直到杯子裡變成香醇撲鼻的甜酒。執行人把影子鋪平在空中,上頭擺滿了所有的葉子酒杯。他們把所有的酒杯都斟滿,沒有一滴的味道變淡。

“發酒啦!”不死之貓歡呼道。

他們邊飛邊喝,並不停地把酒往下撒。凡是不小心喝到的居民全都變得快樂得過了頭,它們發現自己的衣服也變得稀奇古怪,並且不由自主地唱起了歌。飛行中的兩人看到都滿意極了。他們決定把這事兒弄得更熱鬨一些。於是他們在眨眼間就繞著城市飛了十來圈,給每個看起來不開心的居民都灌上一整杯。有人在路邊無聊地徘徊,它的嘴裡突然填滿了酒水;有人在水池裡辛苦地練習,它的池子被風暴吹成了酒池;有人正在家裡傷心地歎氣,突然間牆壁轟然倒塌了。兩個奇形怪狀的陌生人衝進來,抓著它的兩根軟肢大聲唱歌,每唱一句都給它灌上一杯。

半首歌後他們三個開始一起唱,打著圈跳舞和扔東西。不死之貓和執行人意猶未儘,於是又把前來逮捕他們的警衛也統統灌了一遍。城市完全地陷入了狂歡,這時他們不過剛剛感到有點意思。

“這就像我們的舊時光呀,老兄!”不死之貓說,“到處搗亂!弄出點好玩的動靜!想方設法彆讓修達她們知道!不過她們當然總是能知道的,現在我們乾這些事兒就容易多了。你想打賭我們在事情結束以前能玩多少次嗎?”

吼啊。執行人極有信心地回答道。

“這可是個新挑戰呀!”不死之貓快活地說。

於是他們快速地飛走了。為了打破紀錄,這一次他們半點都不耽擱。從柔軟而散發香氣的沼泥平原經過時隻花了不到半秒,執行人卻順手從沼澤深處摘走了一朵湛藍色蓮花。他把它放到影子裡頭,以免在旅途中損壞。等他們在一個新的地方停下來時,他才把它又拿出來,插進手上的酒杯裡。不死之貓湊上來嗅了嗅,用力打出兩個噴嚏來。

“唔,”它端詳著那花瓣的樣子說,“不錯,是有點像。你知道,我每回經過那兒也打噴嚏。”

咕嚕。執行人友善地說。他又把蓮花與盛花的杯子一起收回影子裡。接著他們又跑到下一個居民們聚集生活的地方。那是個充滿了大型船艦的區域。一個似乎是負責製作、加工與維修的工廠。整座城市那麼龐大而富有機械的精美性,那些足以跨越星雲的艦船都像一隻隻小巧的錫鐵玩具。這地方真是漂亮極了,專業極了,酷炫極了。連一個廣告投影都沒有。這下他們不能再假裝自己是廣告,然後到處播撒酒雨了。他們得另想個辦法製造狂歡節。

在城市明亮的頂柵下有著無數高架的剪影,好似些乾瘦病態的巨人蜷縮抱坐,或硬挺挺地乾站著。它們的頂部卻被照得很清楚,上頭每條船都像它自身的精美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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