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鴻雲聽完這話,瞬間對葉天龍深深鞠躬。
他深呼吸一口氣,無比感激地抬起雙手,對葉天龍拱手行禮道:“葉先生大恩大德,曹某沒齒難忘,功名利祿,對其他人來說可能不重要,但對曹某來說,再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了。”
“我出生在貴州大山深處一個不起眼的村子,在我出生之前,整個村子裡最高文憑就是小學,而現在,我是村子裡唯一的大學生。”
“我花了三年才考上基層公務員,又花了十年才從貴州一步一步升到京城,再花了十年才當了傅市首的秘書。”
“雖然這已經很好,但這……依舊還不夠好。葉先生如果真能讓我在龍國之內隨便選一座城,那我要回貴州,回我的家鄉當一把手,我想讓家鄉的人走出大山的路,不再如我當年那般漫長。”
曹鴻雲一席話,聽得包間內的幾人五味雜陳。
韓奕輕歎一聲,即敬佩曹鴻雲的鴻鵠之誌,又自憐她事到如今還不知自己的身世。
曹鴻雲出生再苦,好歹知道家在哪,親人是誰。
可憐她韓奕,如今看似光鮮亮麗,香車豪宅,卻連普通人最基本的天倫之樂都從未享受過。
包餘強聽完曹鴻雲的話,第一反應是覺得虛偽。
在他這種人眼中,就容不得半點光明存在,內心陰暗看什麼都一樣陰暗。
他隻覺得當官的沒一個不貪的,從商的每一個不奸的。
手中有權的沒一個不以權謀私的。
有點家世就一定歧視窮人,有點肌肉就必然欺軟怕硬。
曹鴻雲的話,在包餘強耳中,聽不出真正的意味來。
霍誌光則是沉默不言,眼神黯淡無光,聽完曹鴻雲一番話,他先是感到羞愧,而後感到迷茫。
京城總警司這個位置,老實講,他光靠本事是坐不上的。
全憑人脈,關係,還有他送出去的那些禮,以及他察言觀色的能力。
更重要的是,他手中掌握著,不少人的把柄。
所以彆人就必須要把霍誌光抬到一個跟他們平起平坐的位置,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這才能同流合汙,免得互相傷害。
今日聽到曹鴻雲一番話,霍誌光不禁開始回憶起來,曾幾何時,他也是為了正義才當了警察。
不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所追求的東西,有錢有權有女人,就是沒有正義。
葉天龍聽完後,沒多說一句話,隻是輕輕頷首,表示了同意。
見他點頭,曹鴻雲便知道此事已成,無須多說,神色感激不已,連連道謝。
報完了恩,自然該報仇。
葉天龍又轉頭望向包餘強和霍誌光,淡然道:“事情的解決方法很簡單,剛才我已經說過了,今天包餘強隻要把這一桌子菜,一桌子酒,全都吃光喝光,那這件事就算了了。”
包餘強聞言,先是看了眼桌子上的菜。
好家夥,這跟那滿漢全席有啥區彆?
隻見密密麻麻好幾十道菜占滿了整個桌麵。
以至於後麵點的那兩瓶紅酒和一瓶飛天茅台都隻能放在桌下。
彆說是讓他包餘強一個人吃光喝光這裡的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