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彩的笑聲,嫵媚動人,她舉酒痛飲的模樣,豪爽、歡快,且透著狂野。
卻不敢與她對飲,否則天曉得又將發生什麼。
於野撤去禁製,踏入洞府,隨手封了洞口,卻禁不住翻起雙眼而悶哼了一聲。
內外兩間洞府,坐著八個壯漢,正是冠義、應齡等人在奪舍修煉,卻一個個氣機環繞而難辨彼此。而他的禦靈戒子,則被扔在木幾上無人問津。
哼,嫌棄戒子腥臭,也不能占了他的洞府,否則他去何處修煉?
於野拿起禦靈戒子稍作查看,其中的味道著實令人不堪忍受。他催動神識揮動了幾下,氣味頓時緩解了幾分,遂又納入一萬塊靈石,數十丈方圓的芥子天地瞬即變成了一方充斥著濃鬱靈氣的所在。
“冠義——”
於野丟下戒子,示意道“我已清理完畢,洞天福地也不外如此,帶著各位道友搬家吧!”
八個漢子同時睜眼看來。
“咦,誰是冠義?”
於野看著一個個陌生的漢子,根本弄不清誰是冠義、誰是應齡,忙道“爾等若以這般相貌示人,休想瞞過蛇衛與奉差!”
“放心便是!”
一個漢子發出冠義的嗓音,道“月之後,肉身與相貌五官便可煉化成形,屆時我等便是妖域的妖修!”
應齡的嗓音響起——
“你我八位頭領,卻少了一座城……”
又聽班淩出聲附和——
“何不奪取一座妖城呢,班某不當城主許多年……”
這幫家夥吞噬了生魂,有了肉身與納物戒子,並且不缺妖修功法與法寶,一個個不安分的本性再次暴露無遺。
“冠義,帶人搬家!”
“搬往何處?又是那豢養靈獸的腥臭之地,不去……哎呀……”
冠義話音未落,一個壯漢歪倒在地,隨之一個金色小人從他體內踉蹌而出,掙紮求饒道“有話好說,手下留情……”
忽然一陣旋風平地而起。
眨眼之間,洞府內僅剩下一個金色小人與一個壯漢。應齡等人唯恐於野翻臉,已儘數遁入禦靈戒子。
“哼,冠某又成了出頭的椽子……”
冠義恨恨抱怨一聲,揮舞雙手離地盤旋,隨著金光一閃,帶著他的肉身失去了蹤影。
於野揮袖卷起戒子。
戒子內充斥著靈氣,使得處境大為改觀,而冠義又剛剛吃了苦頭,於是眾人老老實實各找一塊地方閉關修煉。
“於野——”
於野擺平了一樁麻煩,尚未緩口氣,門外有人呼喚。
齊槐?
撤去禁製,山坡上果然站著一位老者,正是齊槐。卻不見了朵彩,隻剩下三個空酒壇子扔在亭子裡。
“城主,有何吩咐?”
於野走出洞府,舉手施禮。
“城中失蹤了十四位妖修,至今查找未果,你想必知情,能否如實告知老夫?”
齊槐背著雙手麵向石亭,話語聲令人捉摸不透。
“蛇衛與奉差擔負守城、巡城的重任,失蹤多位妖修,他二人難逃其咎,卻與我無關啊……”
“蛇衛與奉差難道不是你的人?”
“城主,此話從何說起……”
“於野!”
齊槐忽然轉過身來,麵無表情道“你且記著,有老夫一日,你與骨牙便有妖城可供棲身,卻不敢吃裡扒外、過河拆橋!”
於野忙道“城主所言差矣……”
“哼,好自為之!”
齊槐卻不再多說,拂袖一甩踏空而去。
他所言何意?
他好像已斷定失蹤的妖修與他於野有關,今日特地登門告誡來了?
於野回頭看向骨牙與朵彩的洞府,轉而又皺起眉頭。
山穀中,朵彩拉著巴目等人在飲酒,幾位妖修被她逼得連連求饒,她隻管撒野儘興,卻根本沒有理會齊槐的到來。
唉,又是一個酒鬼,還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