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邛山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頰,又看向粗鄙醜陋的奎炎,道“我很嚇人麼?”
於野坐在桌前,抓起酒壇飲了一口。
酒水寡淡,飲之無味。而奎炎倒是大口猛灌,美滋滋的樣子。嗯,身邊又多了一個好酒之徒!
邛山已惱怒起來,連聲問道“城中駐守多少妖修,妖將是誰,傳送陣抵達何處,九芝、九寶又在何方?”
見他不再怪笑,兩個妖修反而鎮定許多,忙道——
“城中駐紮兩、三百位妖修,為首的前輩乃是邙嶼頭領,城主為邙衢妖將,外出至今未歸……”
“傳送陣僅能抵達靈野城,晚輩從未見過兩位妖王,也不敢打聽……”
兩個妖修身份低微,對於九芝、九寶與北翟城之外的消息一無所知。
“滾!”
邛山擺了擺手,與於野搖了搖頭。
兩個妖修如蒙大赦,連滾帶爬跑出酒肆。
於野沒有吃喝的心思,待奎炎與邛山儘興之後,三人起身離去,就近找了一家客棧,無非就是一個破舊的院落與十餘間洞窟。而他走入客房尚未坐下,便聽門外有人叫嚷——
“何人在我北翟城行凶?”
於野隻得轉身走出客房,院內多了一群妖修。為首之人是個中年壯漢,元嬰、或妖嬰境界,另有十多位金丹妖修環繞左右、氣勢洶洶。
“咣當!”
有人一腳踢開房門,興奮道“哈哈,是老子行凶,老子還要殺人吃肉……”
又是“咣當”一聲,邛山也出現在院子裡,陰森森道“爾等小輩,找死……”
曾幾何時,妖城乃是神秘與強大的存在。如今僅憑一頭妖狼與一頭老狐,便足以滅掉這座北翟城。
“不得放肆!”
於野走到院子裡,他攔住奎炎、老狐,拿出一塊令牌虛晃一下,道“我三人奉妖尊之命外出公乾,今晚借宿北翟城,爾等豈敢在此喧嘩?”他的話語中加持法力,奎炎與邛山又是威勢嚇人,使得混亂的小院頓時一靜。
為首的壯漢稍作遲疑,道“不知三位前輩如何稱呼,倘若城主歸來,有個交代……”
“老子奎炎,乃……”
奎炎又要搬出他狼王的頭銜。
“不得多問,退下!”
於野出聲打斷道。
為首的壯漢不敢頂撞,帶著眾人慢慢退出了小院。
於野忽然又道“邙嶼?”
“啊……晚輩在此!”
壯漢果然是邙嶼,北翟城唯一的妖嬰頭領,他驚訝止步,便聽三位前輩中的老者問道“邙衢妖將去了何處,緣何至今未歸?”
“邙衢妖將與兩位妖王為妖尊召見,難道前輩不知此事?”
“哦,妖尊何時召見兩位妖王?”
“五十多年前……”
“五十多年前……?”
於野念頭一動,佯作好奇道“莫非九芝、九寶兩位妖王也遲遲未歸?”
“嗯,據說兩位妖王與眾多高手前往銀灣,三十多年之後返回妖域,卻忙著追殺一位仇家而至今未歸……”
“哦,傳送陣位於何處?”
“城北!”
“帶路!”
“這……”
邙嶼尚自錯愕,便聽奎炎吼道“你聾了不成,與老子帶路!”
“遵命!”
一群妖修退出院子,直奔城北而去。
於野抬手一揮,帶著兩位同伴離開客棧。
奎炎不作多想,大步生風。
邛山卻是狐疑難消,傳音問道“兩位妖王尚未歸來,靈野城並無凶險,何況夜間的傳送陣也不開啟,你我何故這般匆忙?”
“依你之見呢?”
“這個……於頭領是怕邙衢毀了傳送陣,耽擱了行程?”
“嗯!”
於野敷衍一句,不再多說。
他是怕耽擱行程,卻也另有擔心。
九芝、九寶的至今未歸,令他頗為意外。兩位妖王所追殺的仇家隻有一個,顯然便是他於野。而逃出銀灣秘境之後,他又在邛山秘境躲了二十餘年,兩個家夥遲遲找不見他的下落,必然返回妖域繼續找尋。冠義與華嶽、方修子等人尚在木英穀閉關靜修,倘若走漏了風聲,後果難料。故而他急著趕回木英穀,以免連累那幫燕州的道友。
北翟城的傳送陣位於城北的一個洞窟之中。
抵達近處,奎炎不由分說,直接衝入院子,將邙衢與看守陣法的妖修一並趕了出去,凶神惡煞道“誰敢靠近半步,老子殺了他!”
邙衢懾於他的威勢,隻得帶著眾妖修告辭離去。
於野與邛山穿過院子,走入洞窟之中。
洞內僅有一座傳送陣,完好無損,卻要等待靈野城的陣法開啟,方能傳送。三人守在洞內,等待天明……
「有事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