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缺不全的屍骸,像是奎炎所為。而他與邛山如同憑空消失了,依然無影無蹤。
於野心頭起疑,又見天色漸晚,他抬手一揮,帶著朵彩衝向林子深處。
天黑時分,高山擋路。
林子到了儘頭,卻霧靄彌漫,遠近變得朦朦朧朧。
於野回頭張望,循著山腳往前飛去。
他與朵彩離地數尺,身影如風。片刻之後,前方出現一道山澗。他未作遲疑,一頭紮入山澗之中。山澗僅有丈餘寬,卻彎彎曲曲、霧氣重重。約莫千丈之遠,或已穿山而過,忽聽“砰砰”的響聲傳來。
於野擺了擺手,與朵彩隱去了身形。
悄悄遁出山澗,眼前是個巨大的山穀。而數裡外的山穀中竟然聚集著一群人影,還有一座陣法在轟鳴閃爍,隱約可見光芒之中籠罩兩人,正在強行破陣,像是筋疲力儘,法力的轟鳴聲愈來愈弱。而守在陣法前的數十人卻神色輕鬆,便聽為首的中年修士出聲道——
“邛山,當年你與於野逃出銀灣之後,究竟去了何處?”
“砰、砰——”
光芒閃爍,人影若有若無,能夠看出是位老者,手上揮舞著一把長刀,恨恨道“此事與你何乾?”
“據說九寶、九芝尋了你二人十多年,始終無果。依羌某推測,銀灣的近處或許另有秘境,是否如此?”
“砰、砰——”
光芒再次閃爍,隱約現出一位壯漢的身影,怒道“羌齊,老子記住你了,還有姬聖,快快撤去陣法,不然老子活吞了你……”
幾塊亂石前,於野悄悄停了下來。
她身旁的朵彩驚訝不已,傳音道“見月城的羌齊,他怎會在此……”
於野沒有出聲,卻暗暗咬了咬牙。
山穀中的三十多位修士,不僅有羌齊,還有居右,以及當年為他所救的天蛟城城主姬聖。而困在陣法中的兩人,正是奎炎與邛山。難怪找不見兩個家夥,竟然被煉虛高人困在陣法之中。已經過去數十年,羌齊依然在找尋他於野的下落?而他所詢問的秘境乃是奎炎與邛山的家園所在,兩人豈肯吐露半句實情。
正如朵彩的疑惑,他與居右怎會來到靈蛟穀?
便聽羌齊笑道“嗬嗬,你這莽漢好大的口氣。即便於野在此,他也不敢囂張……”
他笑聲未落,忽聽有人譏諷道“哦,是麼?”
昏暗的天光下,光芒閃爍的陣法突然安靜下來。與此同時,守在陣前的眾人驀然轉身。
隻見數百丈外的亂石之上,冒出一道人影,身形傲然、神色冷峻;緊接著他身旁又出現一位女子,手中的銀刀在夜色下閃爍著寒光。
“於野?”
為首的中年男子便是羌齊,很是意外的樣子。另外兩個中年男子,一個是居右,微微搖頭,一個是姬聖,尷尬道“於道友……”
於野抬腳往前虛踏了幾步,人已飄然到了山穀之中,數十丈外他穩住身形,冷冷出聲道——
“羌齊,撤去陣法!”
與此同時,陣法中響起奎炎的叫喊聲——
“吼吼,撤去陣法……”
羌齊卻衝著於野上下打量,詫異道“化神修為……?”
“撤去陣法,於某再追究你入侵之罪!”
“入侵之罪?”
羌齊更是錯愕不解。
“這位是古原城的於野城主,靈蛟穀在內的五萬裡妖域均為他管轄之地!”
朵彩到了於野的身旁,銀刀一橫,揚聲道“各位入侵妖域、潛入靈蛟穀,已是挑起戰亂之罪,請撤去陣法放了於城主的兩位屬下,不然悔之晚矣!”
“哦……”
羌夷看向姬聖,道“羌某困守銀灣五十餘年,雖然設法提前歸來,卻並不清楚於野的現狀,你為何沒有提起此事?”
姬聖搖了搖頭,無奈道“十萬鬼眾圍困古原城,勝負已定,千真萬確,誰想短短一月狀況逆轉,屬下又忙於靈蛟穀之行,委實不知……”
“姬聖!”
於野打斷道“你忘恩負義倒也罷了,卻敢侵入靈蛟穀、害我屬下,還望你撤去陣法,及時悔悟。如若不然,於某必將踏平你的天蛟城!”
“哈哈!”
陣法中又響起奎炎的狂笑聲——
“於頭領,你不愧為奎某的頭領,你的口氣更大,而誰敢不服……”
姬聖看向羌齊,為難道“羌前輩……”
“哼!”
羌齊冷哼一聲,叱道“小小的化神妖將,便將你嚇成這般模樣?”他忽然臉色一變,衝著於野含笑道“嗬嗬,當年在銀灣之中,你我曾經聯手對付九寶、九芝。此次異地重逢,何不再次聯手而共覓仙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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