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道友去意已決,我等便送上一程!”
“於前輩,請——”
宮吉與宮安、宮士出聲示意,與於野相繼飛下山崖。
宮雲依然站在洞府門前,雖強作笑臉,卻淚痕猶存。忽然兩個戒子落入她的手裡,傳音聲響起——
“救了宮氏一族的並非於某,而是雲兒姑娘,來日方長,珍重!”
兩枚戒子已抹去神識印記,收納的元石、法寶不計其數,應為合道高人的遺物,對於一位金丹小輩來說,無異於一筆巨大的寶藏。
宮雲握緊戒子,凝眸張望。
四道人影掠過山穀,穿過陽泉陣法,轉瞬已消失在泉水之中……
一炷香的時辰之後。
荒漠之上,冒出四人。
就此看去,突起的山丘依舊,卻不見了之前的洞口,也難尋陽泉山的半點痕跡。
“我陽泉山的出口已毀,不再修葺。”
“以後僅有於前輩知道此地途徑,我宮氏一族隨時恭候您仙駕光臨!”
“於前輩,保重!”
宮吉與宮安、宮士舉手送彆。
於野看著刺目的天光,深邃的星空,荒蕪的沙漠,以及三位宮氏的修士,含笑點了點頭。
不再修葺陽泉山的出口,意味著宮氏一族從此深居地下,雖然與世隔絕,卻也避免賊星的報複而遠離了災禍。
於野拱了拱手,衝天而起。
須臾,他回頭一瞥,萬裡荒漠依然,而宮吉三人與曾經的陽泉山已無影無蹤。
三個多月的囚星之行,就此終結,接下來的離星之行,但願能夠順利找到蓋義與奎炎、邛山。
於野周身裹著護體法力,辨彆著方向,便要全力飛遁,忽然一陣心浮氣躁,強大的修為幾欲透體而出。
與此同時,耳邊似有隱隱雷鳴響起。
這是真仙境界引發的雷劫之兆?卻非渡劫之機,否則招來強敵,與尋死無異。
於野急忙催動藏龍術與相關的法門,總算壓製住了修為,卻再也不敢全力飛馳,而是不急不緩奔著星空深處飛去……
半個月之後。
一塊漂浮的星石之上,坐著一道人影。
所在的星石僅有數十丈大小,用來落腳歇息足矣。
於野坐在地上,拿出一枚圖簡查看。不敢全力飛馳,行程慢了許多。卻方向無誤,再有半個月,便可抵達賊星所屬的離星。
算起來,應該又是一年正月。嗯,來到星域已有兩年多。
而短短的兩年來,經曆了多少生死離彆與陰謀算計,造下多少殺孽啊。如今與三位老兄弟天各一方,青衣與水芹、木玄子先後離去,禹天仙尊等人下落不明,囚星之行的百多人傷亡殆儘所帶來的後患,等等,均要他去逐一麵對,天曉得他是人在仙途,還是逆水行舟,他所遭遇的艱難險阻遠勝從前,雖已精疲力竭,卻又無從後退逃避。
唉!
於野稍作歇息,歎息一聲,拂袖一甩,四周多了一群人影。
“於長老!”
“哎呀,這是何處?”
“奚上天仙與兩位城主呢,怎會僅有於長老一人……”
穀算子與方堃等人四處張望,均是滿臉的驚訝之色。
“奚上天仙與水澤、木澤兩位城主,隨行的長老、弟子,均在囚星高手的伏擊之下身隕道消。幸虧本人逃脫陷阱,否則各位早已命喪異域。眼下已在返回離星的途中,倘若有人問起,實說便是!”
於野神情疲倦,隨口敷衍了幾句。
眾人恍然大悟,皆慶幸不已。沒誰理會天仙,或城主的死活,隻要自家無恙,便萬事大吉。
“嗯,稍後趕路不遲!”
穀算子支開一群元嬰弟子,他獨自守在於野的身旁,疑惑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於野隻得將陽泉山的遭遇簡短敘說了一遍。
瞞得過妄城弟子,卻瞞不過穀算子,這位曾經的靈山門主已跟隨他多年,算是知根知底的老友。何況他已力不從心,亟待有人相助。
“啊,你生擒了奚上天仙與兩位城主,誅殺了八位長老……”
穀算子卻已嚇得目瞪口呆。
若非親耳聽說,打死他也不敢相信。賊星之行的百多人,並未遭遇伏擊,而是被於野一網打儘。
眾多的長老、執事、管事弟子倒也罷了,而天仙與兩位真仙高人非同小可,他又是如何戰而勝之?
“嗯,有關囚星之行,你與方堃等弟子便是人證。暫且找到蓋義、奎炎、邛山,再說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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