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勞倫斯夫人的碎碎念,景月馨非常乾脆地表示,“錢的事不是問題。”
團隊的聯盟幣雖然不多,但是拿出零頭的零頭,救助幾個普通家庭也綽綽有餘。
然而勞倫斯夫人拒絕了,她似乎擔心,自己一旦收了錢,對方救助丈夫就不會太用心。
她表示自己除了白天有工作,晚上也在為莊園守夜。
如果不是勞倫斯夫妻倆都是覺醒者,他們再多花些錢,也未必能租到這樣的院子。
曲澗磊在外麵足足等了兩個半小時,才等到景月馨出來。
大致的情況,他也通過精神力感知到了。
不過他不想讓人說自己矯情,一定要救一個無用的人,所以發問,“你有什麼計劃?”
“我的打算並不重要,”景月馨苦惱地回答,“問題是……怎麼才能名正言順地救出來?”
曲澗磊訝異地看她一眼,“你這修為提升了,反而是不喜歡動腦子了?”
“我這不是有老大嗎?”景月馨理直氣壯地回答,“我對人情世故這些方麵,興趣不大。”
“我也更願意修煉,”曲澗磊輕聲嘟囔一句,才沉聲表示,“那就先去會一會勞倫斯吧。”
勞倫斯是在天宇星被人帶走的,目前也關押在天宇。
這個案子雖然重要,但是涉及的嫌疑人實在太多了,根本不可能做到統一關押。
那些嫌疑太重的,去向成謎,但是其他人就沒必要了。
根據屬地避嫌原則,勞倫斯原本不可能被關押在本地。
不過他這一家是才搬來的,調查人員也知道是來避禍的,也就懶得再花錢往外星球送了。
勞倫斯被關押的地方,在天宇軍區附近,那是一個大型的重犯監獄。
他沒有被送進重犯囚室,而是在類似於看守所的房間。
房間的條件很一般,但最起碼是四人間,比十來個人一間的監房舒適了不少。
跟他同一房間的三個嫌疑人,也都是覺醒者,沒有人是因為“天問”的事被抓的。
勞倫斯混跡社會多年,知道這幾位未必是真的嫌犯。
不過這也無所謂了,他打定主意要守口如瓶——一旦說出實情,他全家一個都跑不了。
聯盟很少出現株連的現象,但是毫無疑問,以這個案子的性質,株連全家都是輕的。
此刻勞倫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有心事是一方麵,同時也是餓的。
好像所有人類社會的監獄都統一約定過一樣,吃不飽是基本操作——吃飽了容易生事。
勞倫斯被關押兩年多,體重減輕了足足三分之一!
他正翻來覆去,猛然間腦子裡傳來一段信息,“勞倫斯,好久不見,我是銀杉。”
總算還好,勞倫斯在這一刻沒有翻身,所以也隻是頭皮微微一緊。
他等了七八秒,才在心裡默念,“這不是幻覺吧?”
“不是幻覺,”又一股意念湧了過來,“對於給你帶來這樣的麻煩,我們表示抱歉。”
“無所謂,這是我自己的人生,”勞倫斯繼續默念,“我也對此不後悔。”
曲澗磊聞言,忍不住微微一笑,“你這是擔心,我為滅口而來?”
“我沒有想那麼多,”勞倫斯的回答很滑溜,“不過我可以確定,我不值得滅口。”
“我是受你夫人所托,救你來的,”曲澗磊也懶得繞彎子,“你有什麼思路嗎?”
“抱歉,”勞倫斯很沉穩地表示,“我夫人跟我的關係沒有那麼好,你再找個理由!”
不得不說,他的警覺性是真高,生恐是彆人在套他的話,真真假假亂說了半天。
最後還是他主動說出了跟妻子約定的暗語,對麵回答正確,才確認了曲澗磊的身份。
——這個暗語,隻能他先開口,對方先說的話,那就一定是假的。
不管怎麼說,驗證是終於通過了。
到了這時候,勞倫斯才感慨了一句,“你居然沒被抓到,倒也是稀奇了。”
他是真沒想到,這一次聯盟的審查力度,竟然有這麼大。
聯盟冒充銀杉的人跟他接觸,都有好幾次了,所以他也樂得胡說八道。
直到此刻,確定銀杉居然沒事,還來救自己,他才忍不住感歎一句。
不過,對於如何把自己堂而皇之地救出去,勞倫斯還是有點想法的。
他被關了兩年多,彆看一直不得自由,但是身為當事人,他最明白問題出在哪裡。
在這一點上,他的夫人都不如他明白。
從表麵上看,他就是因為擅自打探天問項目組,才被羈押了這麼久,屬於咎由自取。
但是事實上,很多打問過天問的人,早都已經被放出來了。
那些人就一定清白嗎?還真不是那麼回事,無非是後麵有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