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認為,在李井田提出築基修者對決的時候,目的就不單純。
掙回臉麵隻是需求之一,更多的可能,是要探查紅葉嶺的根底。
低階的修者見識不多,手段也少,戰鬥中很容易暴露根腳。
不過既然對方開出了題目,那就戰吧,麵對層出不窮的試探,他有點煩不勝煩。
對付各種小伎倆,最直接和乾脆的手段,就是強勢碾壓。
於是雙方約定,七天之後的正午,在陰嶺深處,展開元嬰賭鬥。
李井田表示,紅葉嶺可以邀約中間人做見證——你們約幾個,我李家就約幾個。
這又包含了試探,想知道他們跟哪一家勢力有關聯。
曲澗磊牙都疼了,很乾脆地表示:紅葉嶺不需要邀約人,李家不敢跟的話,直接認輸吧。
第五天的頭上,閆家坊市的傳送陣裡,出現了一個容貌極其普通的中年人。
中年人走出傳送陣,走著走著,身形一點點逐漸模糊,最後竟徹底消失在了空氣中。
下一刻,他現身於李井田的行在,麵無表情地發話,“我可是比風雨樓貴。”
李井田破天荒地熱情招呼對方,“有根,坐……關鍵是不能用風雨樓,對方……”
“你不用說了,”男人搖搖頭,“我沒興趣聽,不就是做一場。”
“不一樣,”李井田乾脆地搖搖頭,一本正經地發話,“對方可能下死手,極有可能!”
“哦,看來是不怕咱李家,”中年人依舊麵無表情,眼中隱約有精芒一閃,“難得。”
“這次你一定要重視!”李井田依舊不放心,“一旦發現不敵,馬上就認輸。”
“為了一個小金丹,請你來已經不值了,咱們損失不起。”
“我也沒想死,”中年人隨口回答,麵皮卻依舊是僵硬的,仿佛戴了麵具一般。
一天之後,臨近傍晚的時候,紅葉嶺上三條人影一閃,消失不見了。
陰嶺位於紅葉嶺西南側,差不多有五千公裡。
這裡是一片荒山野嶺,草木稀疏,常年刮著凜冽的寒風,沒有任何的人煙。
三條人影落地,正是曲澗磊、景月馨和朵甘。
三人是來參加明天約鬥的,提前一天來踩一踩點,再早也沒有必要。
賈水清、清弧和偏執狂則是留在了紅葉嶺鎮守。
這種約鬥的時候,難免會有人惦記著偷家,一旦發生那種事,笑話可就鬨大了。
到了此地,大家也不再掩飾,釋放出神識,四處探查。
三個人一共五道神識,多出來的自然是焦道人和易何。
探查了一陣,焦道人和易何齊齊輕咦一聲,“還有大陣的氣勢?”
這裡是人族和虎人大戰的戰場之一,陰嶺成為現在這副陰氣森森的樣子,也是大戰所致。
戰後東盛的修仙者清理了此地,還布設了大陣消除殘餘的穢氣和汙濁。
百年之後,修仙者才停止了投放靈石,等待其自然恢複。
不成想到了現在,竟然還有大陣的殘餘氣息。
不過朵甘卻是發出疑問,“對方選擇此地,有沒有可能架設陣法陰咱們?”
曲澗磊輕哼一聲,“他們最好不要有這種想法!”
幾人的神識還沒有收回,卻撞到了其他的神識,大家齊齊一怔。
對麵也是有點奇怪,一陣空間波動之後,兩撥人照麵了。
對方除了有李井田、李玉仁之外,竟然還有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正是閆家的太上閆近海。
元嬰約戰,一邊還是閆家地盤上的紅葉嶺,又有李玉仁旁觀見證,假嬰太上也不得不來。
除了這三位之外,還有一名氣息晦澀的木訥中年人。
不過曲澗磊三人的感知極強,瞬間就能感受到,這位身上散發著相當危險的氣息。
三人的目光,瞬間就聚焦到了此人身上。
而對麵四人的目光也很統一,最先就是看向了曲澗磊手腕上的小蛇。
很顯然,這條十分不起眼的小蛇,已經被對方認出來了,正是那隻元嬰仙獸。
緊接著,四人齊刷刷地將目光看向了曲澗磊。
那兩名坤修,毫無疑問都是元嬰了,他們感受到了對方的神識強度。
以往的消息顯示,紅葉嶺確實有元嬰坤修。
但是這名男子……並不是他們已知的朝雲真仙,而是一個從未見過的新麵孔。
四人都是元嬰,絕對可以確定,此人並非朝雲偽裝——氣息根本騙不了人。
對方的氣息雖然也很晦澀,但是毫無疑問,應該也是一名元嬰。
彆的不說,能讓元嬰仙獸乖乖地纏在手腕上,修為可能低於元嬰嗎?
而且看三人站立的方位,兩名元嬰坤修,隱隱以此人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