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忽然間出聲,哪怕隻是輕哼,也頗為惹人注意。
大家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卻隻看到了攢動的人頭。
他們兩家叫價的時間不短了,又是兩股元嬰勢力叫真,早就惹來了不少看熱鬨的人。
然而緊接著,對麵的元嬰也冷哼一聲,“退讓無妨,但是不能落了做局的名聲,加點吧。”
這一家的配合也相當默契,金丹根本不問加多少,直接報價了。
“先加兩百,五千九百上靈……我等你們再湊整!”
一加就是兩百,根本不是以前十上靈五上靈,顯然是應對出現了變化。
新化城的金丹坤修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通紅,遲疑了好一陣,才開口發話,“我……”
“算了,”新化城的元嬰也開口了,“既然有新朋友加入,那咱們就不玩了!”
有新的勢力加入了?周邊的人聞言恍然,然後又四下打量。
然而,新化城這幫人根本不等這些變化,直接轉身走人了。
競價成功的金丹也沒有怠慢,直接交割了走人。
他們甚至沒有再進交流會,而是坐上飛舟直奔香源主城區而去。
不過這也是障眼法,須知此刻,主城和交流會所在河穀之間,往來的飛舟極多。
元嬰真仙掃視著四周,選個安全的時候,讓飛舟遁入街角,換一艘飛舟繞一圈回返。
直到這時,才有人出聲發問,“老祖,剛才真的有人相助?”
“不是相助,是人家也看上了這石頭,”元嬰淡淡地回答,“看來還真是寶貝。”
“既然如此,那咱們……不如留下?”
“何苦呢?”元嬰很隨意地回答,“咱們原本剩的靈石就不多了,還要留一些機動。”
這種規模的交易會,真的很罕見,他們帶了不少靈石前來,但是花費得也不少。
誰也想不到,物價能貴到這種程度,而他們有太多東西想買。
他們買石頭時,初開始還價兩千上靈,固然是覺得對方瞎喊價,但也實在是囊中羞澀。
最終他們全款拿下了石頭,不過那七千九百上靈花出去,真就沒幾塊靈石了。
所以這次後續的交易,他打算繼續履行。
那名負責報價的金丹嘟囔一句,“我還以為,真是看不慣那些新化暴發戶的人出手了。”
“那也有可能,”旁邊有人笑嘻嘻地接話,“沒準就是你煽動得好。”
“可拉倒吧,”又有人湊熱鬨,“真要不差錢的,提前就買了,那家夥開的是四千上靈。”
他們在競價的時候,為了避免上當受騙,也找周邊了解過。
答案就是攤主已經連續擺攤四天了,一直在賣這塊石頭,開價始終是四千上靈。
沒道理前麵三天四千都賣不掉,今天在有兩邊競價的前提下,還有人以更高的價錢買走。
“不要再說了,”元嬰真仙淡淡地發話,“對麵來曆不差,不是你們能隨便討論的。”
眾人聞言果斷閉嘴,在中州的“不能隨便討論”,可不僅僅是不得直呼元嬰之名。
中州的占算之風,比東盛要盛行很多。
哪怕你不提及元嬰的稱呼,隻是談及跟元嬰有關的事宜,也可能被占算甚至感應到。
一行人回去之後,隱蔽地聯係上了此前用神識傳話之人。
當這名元嬰發現,對方是一男二女三名元嬰時,頓時有點了然,“貴方……此前問過價?”
他們競價時打探到不少消息,知道有這種組合在上午就詢過價。
曲澗磊很乾脆地回答,“嗯,本來打算等他們賣不掉,再行出手的。”
他沒說打算怎麼出手,也沒考慮對方能不能猜到。
他主要想掩飾的,是己方不出手的初衷源於什麼,其他的還真不重要。
“那還真不好意思,”這位元嬰坦然地回答,“茫碭山散修君無忌,讓道友憑添了成本。”
“倒也無妨,”曲澗磊很坦率地回答,“我們不差那點兒,隻是討厭那家夥找托兒抬價。”
“新化城是托兒?”君無忌先是一怔,然後才反應過來,“道友說的可是那個小築基?”
與此同時,他心裡卻在嘀咕:這位不肯亮字號,還真是有點傲氣。
不過對方隨便一出動,就是三名元嬰,這股子傲氣……倒也能理解。
同樣是傲氣,他受不了競價者的嘴臉,反而能接受這邊若有若無的傲氣。
其實就是個氣兒順不順的問題,這幫人雖然也傲氣,但是幫著他公然打臉了那幫人不是?
人活一世,活得可不就是個念頭通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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