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偌的劍用力刺下,黑山蚣極力抵擋之下雖然再次逃過一劫,可它的尾巴還是受了劍傷,鮮紅的血液順著那層結實的硬殼一直染紅地麵。
“吼”黑山蚣仰天嘶吼,它雖然暴怒,可是卻也明白如果再鬥下去隻有死路一條,它毫不猶豫的鑽入草叢深處不見了蹤跡,而幽偌想都沒想也追了過去。
二者一追一逃間竟然沒入深山,縹緲的霧氣半遮半掩,有的樹木隻露出樹頂,有的隻露出半截身體,那些隻會出現在畫麵中的架在雲端的山峰一層接連一層。
鮮血的血染紅了腳下的路,幽偌順著痕跡追去,不久之後竟然沒入深山不見了蹤影。
竹幽閣,也就是襄辰的房間內,他的眼眸幽深,隱含著一股冰冷的殺氣,就連薑遠都忍不住輕輕顫抖。
“白錚的帳晚些會算清楚。”襄辰緊攥拳頭,雖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卻能感覺到他心底的憤恨已經忍耐到了極點。
薑遠看著襄辰急匆匆的出門,滿臉擔憂的問道:“少主,你這是要去哪裡?”
“雲山。”襄辰語氣沉重的回了一句。
“什麼?”
所謂的雲山便是那處被稱為“不死之地”的深山,難怪薑遠會如此激動,隻是他還來不及勸說些什麼,早已經不見了襄辰的蹤跡。
雲山之中,迷霧遮掩,白雲縈繞,匆匆綠蔭,幽幽輕歌曼語。
襄辰順著血跡一直走到山穀前,他看著沒入深淵的血跡漸漸消失不見,臉色沉的很深。
潺潺水聲入耳,帶著幾分湍急,襄辰像是感應到什麼,化作一陣穿行的風,瞬間消失在雲層遮掩的霧氣之中。
清澈的小溪前,淡淡的血腥撲鼻而來,襄辰的眉頭越蹙越深,他四處看去,仿佛聽見了悉悉索索的細碎之聲。
幽偌收了劍,細細觀察著手中那顆黑色的小球,麵露沉思。
黑山蚣一動不動的躺在她身旁不遠處,它腹部那硬硬的殼已經被破開,濃濃的血腥之氣不斷蔓延而出,最後飄散在空氣之中。
“是誰?”
淡淡的腳步聲傳入耳中,幽偌急聲望去,劍自出鞘,如離弦的弓猛衝而去。
一陣破空之聲,連虛空之中的氣流都跟著發出一聲聲波濤駭浪之音,可是劍到了深處卻漸漸沒了聲音,仿佛沉入大海一般。
幽偌緊張的追了上去,眼前的一幕讓她吃了一驚。
襄辰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手指輕輕夾住劍尖,劍指他的胸前,不斷發出一聲聲爭鳴,似有畏懼、逃脫之意。
“怎麼是你?”幽偌驚訝的問道。
“我留你在帝陵不是讓你亂跑的。”襄辰滿身怒火的將劍甩飛出去。
幽偌的身體微微一動,襄辰的語氣讓她覺得怪怪的,但又說不出的感覺,明明是在責怪,可是卻仿佛帶著淡淡的關切之意。
劍在空中飛舞盤旋兩圈再次飛了回來,正好落入幽偌的劍鞘之中,看來襄辰的禦劍之術卻也超乎想象。
“我這不是怕黑蟲再出來害人嗎?”幽偌撅著嘴有些不高興,她明明是一片好心彆人卻不領情,她緩緩張開手心,有些不屑的將那顆從黑山蚣腹中得到的珠子遞到襄辰麵前,怒聲說道:“我觀察半天什麼都看不出來,你有用就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