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整個中立陣營的劍二十四。
至尊的劍道就擺在這裡,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技巧,每一個變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到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但同樣的劍道,在絕大多數人手裡或許平平無奇,可在個彆人手裡,就是至高無上。
劍二十四在其他人手中,是劍,即便是錦繡,即便是軒轅輪回,即便是戰神界其他的天才,他們手裡的劍二十四,也是劍,或許他們的劍已經到達了頂尖,但劍終歸是劍,是工具。
而戰神和李東城手裡的劍二十四,則是道。
所謂劍,隻是他們發揮道的工具。
如此對比,自然高下立判。
劍二十四如今真的已經沒有了什麼秘密,強弱的區分,就是劍與道的區彆,所有人都明白,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戰神的道是什麼?
或者換個更直白一點的說法,戰神的權柄,是什麼?
是極限。
劍二十四如今流傳極廣,所有人都可以說劍二十四俗套,也可以說劍二十四簡單,但沒有任何人敢說劍二十四不強。
從劍一到二十四,每一劍,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發力技巧,都被戰神在兩個世界的時光裡打磨到了最完美的地步,返璞歸真,大道至簡。
在絕對的樸素裡,同層次的情況下,李東城拔劍,隻要比彆人快半秒,又或者發力比對手多集中那麼一點點,那展現出來的劍二十四,跟彆人就完全是兩回事。
越是接近極限,劍二十四的威力也就越誇張。
晉升修羅之前號稱中立陣營第一天絕的軒轅輪回做不到這一點。
錦繡即便是巔峰強者,目前也做不到這一點。
但李東城做到了。
所以當李東城橫空出世用劍二十四在奇跡之城建立劍王朝的時候,戰神到底有多麼驚喜完全可想而知。
漫長歲月,地老天荒,他就像是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同樣的鋒芒同樣的劍。
實力差距,血緣關係,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李東城不需要說話。
戰神也不需要說話。
隻是一個對視,兩人就可以了解彼此的想法,認同彼此的理念,直到彼此的方向。
這種契合,完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戰神等了兩個世界的時光,才看到這樣一個人。
這樣一個...
衣缽傳人!
一個可以彼此完全認同,可以傳承自己的意誌,認可自己的方向的人。
事實上,當李東城離開奇跡之城來到星空,來到戰神界,進入鋒城...
在他看到戰神的第一眼開始,沒有任何客套和試探,那一聲老師,就是李東城主動叫的。
隻有很少的人清楚,那一刻的戰神笑容之燦爛,甚至比生了兒子還要高興。
世界在輪回,紀元在更迭,生命在凋零和盛放,時光匆匆,戰神與李東城能遇到彼此,是他們彼此的榮幸。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戰神培養李東城的計劃確實夠瘋狂也夠偉大。
但如果沒有李東城的出現,戰神也沒可能執行這個計劃。
因為出身和血脈,李東城可以以最低的代價去強行容納囚禁權柄。
因為完全契合的傳承,李東城可以最大限度的激發極限權柄。
他是最好的選擇。
也是戰神唯一的選擇。
凝固的時空裡,第二層台階上,一道道劍光交織的劍二十四速度越來越快,到處都是閃耀的光影,從最基礎到最繁瑣,從最繁瑣到最簡單。
戰神的傳承,李東城的理念在第二層台階上不斷的交織,隨後又生出了新的劍道。
當一條道路走到儘頭,腳下又出現了新的道路,那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方向。
新的道路,新的未來,新的可能。
李東城的表情平靜,可眼眸卻在這一刻變得前所未有的燦爛。
傳承與理念交織的道路蔓延到了虛無的儘頭。
他知道,但卻又不敢確定那到底意味著什麼。
可在這一刻,他至少能夠確定一件事。
他是君天神候,中立陣營八級權限的第一人,巔峰修羅。
此時此刻,在他腳下蔓延出去的嶄新道路,他不用去考慮道路的儘頭是什麼風景,他要考慮的,隻是往前走一步。
隻要走一步,那就是超越了巔峰修羅的位置。
隻要走一步,那就是巔峰強者的領域。
或許他不可能立刻晉升。
但當他的意誌和武道理念都完全進入這個方向的時候,剩下的,還能有多難?
李東城想要向前。
可腳下的台階卻開始主動後退。
李東城第一次回頭,看向了身後的台階。
一層,兩層。
那是過往,是曾經,是人生,是自己就走過的路,有過的思考,得到的傳承,揮出去的劍,一往無前的抉擇。
所有的...
此時都在李東城的身後,在他腳下,熠熠生輝,無比堅實。
李東城深深呼吸,來到了第三層台階。
他腳下的道路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同一時間,伴隨著意識中的劇痛,囚禁和極限兩種權柄開始在他體內蠢蠢欲動。
被氣運反噬一空的九道神形在他身邊浮現出了一個又一個朦朧的影子。
隻剩下虛影的神形已經沒有任何力量,但其中的理念卻沒有損失半分。
神形,囚禁,極限...
李東城感受到的一切在他站在第三個台階上的時候開始不斷震動,以最直接的方式刺激著他所有的理念。
他的理念在兩種權柄的刺激下開始飛快的完善,身邊一道道神形的虛影也在不斷的變化著形態,朝著更加完美的方向蛻變。
漫長到看不到儘頭的武道之路開始不斷的轟鳴。
他的第三台階。
是未來。
屬於他的未來。
那種未來就在他武道之路的儘頭,那或許是終點,或許不是,在無法確定的路程裡,李東城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種陌生但卻又無比偉大的力量。
本來隻是虛影的神形在這一刻開始變得前所未有的凝實。
這一刻他被氣運反噬的實力開始隨著神形的變化而不斷的恢複。
他體內的權柄發出了嗡鳴。
那是隨著他實力的恢複,權柄即將無處安放,將要破體而出的疼痛。
李東城再次深深呼吸。
他的雙眼,他的感知在這一刻猛然間恢複了正常。
道路儘頭那種跟他無比契合的力量越來越清晰。
李東城緩緩抬起手臂,向前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