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慕容延先是一愣,接著反應過來,連忙放下酒杯離座,慌張的行至中間,一整衣服,跪伏於地,雙手放在腦側,屁股高撅,顫聲說道:“臣,何德何能,受此王恩,必當肝腦塗地,報效大王——”
他的語氣中有著抑製不住的激動,其模樣卑躬屈膝,哪像是四十萬大軍的統帥,更是直接改口。
在慕容延看來,投降之後,自己能保住一條小命就已經很不錯了,何曾想過還能得到爵位,這又讓他如何不興奮呢。
蕭遠笑著說道:“以將軍之才能,及身份地位,理應受此勳爵,快快免禮入座。”
“臣,誓死效忠大王!”慕容延再次叩首,高聲呼道:“大王萬年——”
這場酒宴,氣氛還是不錯的,至少表麵如此。
等散場之後,靈軍眾將也被安排了各自單獨的住處,不過賬外守衛軍士,自然都是秦軍,是限製了其人身自由的。
第二天,蕭遠下令撤出了各個要道駐守的秦軍,開始全麵推進,各部會師,白亭和六盤山形勢不變,依舊由燕齊和孫起壓住蔡州兩翼,秦軍主力則是準備正麵兵臨城下。
經過各處戰場的兵力調動,秦軍集五十餘萬大軍,開始在蔡州城外二十裡處安營紮寨,隨時準備對此城發動強攻。
這個時候,戰俘一事的處理問題也被提了出來。
中軍大帳中,眾將齊聚,分列兩邊。
蘇毅率先說道:“慕容延的十萬俘虜,都是靈國正規軍,久經沙場,留下來始終是個禍患,而一旦就地解散,他們逃回靈國,就又可能成為靈軍,且若關押,我軍不僅要分出精力,還要浪費糧草。以臣之見,不如拉倒河邊,全部斬首。”
這是最乾淨利落的處理方法。
隻是他話音剛落,上官文若就站了出來,語氣不善道:“蘇帥數次殺俘,可知後果!”
“上官大人每每擔任軍師,都在婦人之仁!”蘇毅說著,亦朝蕭遠一拱手:“大王,唯有如此,才能一絕後患。”
沒等蕭遠說話,上官文若已經反駁道:“列國爭霸百餘年,戰亂四起,青壯銳減,那可是整整十萬年輕的兒郎,一並斬首,讓他們的妻兒如何活下去!且歸降即殺,天下寒心!”
“此乃靈國問題,非秦國問題。”蘇毅冷冷道。
“這也是天下民生問題!”上官文若道。
“可戰爭就是戰爭!”
“戰爭的最終目的,更是為了天下安定!”
兩人爭執不下,說完之後,更是各自朝蕭遠一抱拳,同聲請求:“大王!”
“好了!”蕭遠被吵得一個頭兩個大,正色說道:“殺俘一事,不必再提,通令西疆、涼州、楚州、及通州漕運史,將這十萬俘虜遣送各地吧,讓他們移民戍邊,護漕水利,民夫之用。”
“大王英明。”上官文若立即道:“這樣一來,天下歸心,等戰事結束,這些俘虜亦可以接來他們的妻兒父母,落戶生根。”
“可是大王。”
蘇毅還想說什麼,可蕭遠已是瞪了他一眼,後者隻能一低身,將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