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白花花的手指是如此纖細,指甲鋒利且漆黑,上麵沾滿了鮮血。
‘我的血!’
巴蒂這樣想時,又有一根手指從他的肚皮裡鑽出來。
很快,他看到自己的肚子上多了十根手指。
就像昨天晚上那個叫娜娜的女人就在自己的體內!
他一屁股坐倒在地,看著自己的肚子尖叫起來:“不可能,這不可能!”
這時,那十根手指彎曲,指尖插進巴蒂的肚皮,然後左右撕扯。
巴蒂看著自己的皮膚一下子繃緊,然後從中間部分開始撕裂,血箭射了出來,染紅了洗手間的地麵。
他痛得嗷嗷大叫,在地上不斷打滾。
這時候,巴蒂體會到剖腹的痛苦,那種皮膚和肌肉組織被硬生生撕裂,每一條肌肉纖維被粗暴扯斷的痛苦,就像把自己丟進火堆中,烈焰焚燒著每一根神經一般。
劇烈的痛苦,讓巴蒂一下昏迷過去。
但撕裂仍在進行,很快巴蒂的肚子已經被撕開,血和內臟一下子湧了出來。
在他的肚子中,一團血肉滾了出來,這團血肉不斷蠕動變化,拉伸變形。
片刻之後,一道人影在巴蒂旁邊站了起來。
這是一個女人,她有傲人的雙峰,曼妙的曲線,修長的雙腿。
她的一切是那麼美好,但唯獨沒有皮膚,於是便隻剩下單純的驚悚和恐怖。
不過很快,她朝巴蒂招了招手。
巴蒂的身體就開始變形、扭曲,化成另一團血肉。
這團血肉來到女人的腳下,便如此有自己的意識般彈了起來,覆蓋到女人的身體上。
血肉不斷蔓延擴散,覆蓋在女人身體的每一個部位,並化成蒼白的皮膚。
轉眼,一個蒼白的女人出現在鏡子裡。
她嫵媚、性感、帶著幾分病態的美感。
她的血管浮現著靛藍色的紋路,鎖骨處則纏繞著蛇一樣的刺青。
她的瞳孔交替折射出黑與紅的光,虹膜則呈現破碎的菱形晶體形狀。
女人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露出滿意的笑容,然後走出洗手間。
片刻之後,她換上巴蒂的衣物離開了出租公寓。
午夜時分,這個女人來到自由城的貧民窟。
這裡擠滿了人,由於租不起房,這些人隻能住在一些簡易的棚屋裡。
這些棚屋沒有供暖設備,一到冬天,他們就隻能在油桶裡生火,然後借由火焰熬過冬天。
很多人都熬不過冬天,或死於饑餓,或死於疾病。
即便如此,貧民窟也要比地表的環境好上太多。
女人孤身一人來到這裡,本來應該引人注目。
奇怪的是,哪怕她在眾目睽睽下經過,這裡的流浪漢也對她視若無睹。
片刻之後,女人停了下來。
前麵是一座已經廢棄的小教堂,教堂隻剩下四麵牆壁,窗戶什麼的都已破碎不堪。
哪怕流浪漢也不願意住在這種四麵漏風的地方,居住在這裡的,隻有老鼠和蟑螂。
於是當女人走進來的時候,教堂裡的‘居民’爭先恐後地往外跑。
站在布道台前,看著斑駁的牆壁,以及那個倒過來的十字架,女人笑了起來,並發出如同蛇一般的聲音。
嘶嘶嘶......
這是墮落者的語言。
是他們背叛全能之主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