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立刻轉頭看向通政使,問道:「是這樣嗎?」
通政使一臉懵逼的看著齊泰的背影一眼,心裡十分不滿將他拉下水。但是看在他和齊泰交情深厚的情況下,通政使還是硬著頭皮幫了齊泰一把。
「回皇上,正是如此。」
齊泰如同聽聞了天音一樣,渾身上下一陣舒泰。頓時趾高氣昂起來,質問著韓度,「韓度,你不要想轉移大家的視線。稅丁在楚王府門口行刺楚王,你這個戶部尚書如何解釋?」
韓度嗬嗬笑著,反問道:「你說行刺就行刺?那本官問你,楚王又受傷嗎?」
齊泰一愣,隨後說道:「楚王雖然沒有受傷,但那是拖了皇上洪福。楚王府可是死了一個侍衛,這還不是想要行刺楚王?」
「那侍衛是怎麼死的?」韓度神色淡淡的問道。
齊泰見韓度一副反過來在審問他的姿態,齊泰頓時怒了,抬手指著韓度高聲道:「侍衛是被左輪給打死的,韓度你休想抵賴!」
「那麼,侍衛死的時候,他站在哪裡呢?」韓度沒有理會齊泰的憤怒,繼續問道。
齊泰有些看不懂韓度的操作,但是他知道不能夠再被韓度給牽著鼻子走了。於是,朝朱標拜道:「皇上,既然韓度承認稅丁打死了楚王府侍衛,臣以為行刺一事證據確鑿,還請皇上聖裁!」
這個時候若是讓朱標聖裁,那自然就隻能夠偏向齊泰的目的了,畢竟齊泰的理由要更加充分一些。韓度不等朱標開口,便笑著打斷道:「齊大人,理不辨不明,道不辯不清。你不等本官說完,便要逼迫皇上決斷,是不是心裡有鬼,不敢讓本官說完啊?」
「本官行事坦蕩,何來心裡有鬼一說?」齊泰朝著韓度怒道。
韓度的耳朵被齊泰的聲音震的有些發麻,伸手揉了兩下,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讓本官說完之後,再請皇上聖斷不遲!」
朱標笑著微微點頭,朝韓度道:「你繼續說。」
韓度連忙拱手,笑著回道:「皇上,那人既然是楚王的侍衛,那就必然會站在楚王身邊。而稅丁用的又是左輪,試問在這麼近的距離下,若是稅丁真的想要行刺楚王的話?那怎麼可能打在侍衛身上?在這麼近距離的情況下,以左輪的準確度,可以說稅丁想要行刺楚王的話,想打他右胸都絕對不會打到左胸上去,更何況是站在一旁的侍衛身上?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齊泰聽的一臉茫然,什麼近距離、什麼準確度?他完全不知道啊,他隻知道左輪火器的威力非常巨大,但是究竟是什麼樣的威力,他卻完全沒有概念。
齊泰能不能聽懂不重要,重要是朱標能夠聽懂就行了。
聽了韓度的話,朱標也頓時皺起眉頭,沉吟道:「這......的確是不可能。」
「皇上聖明,稅丁根本就沒有行刺。」韓度連忙幫朱標下來決斷。
齊泰見皇上竟然沒有反對韓度的話,心裡頓時著急起來。
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道:「或許是侍衛站出來,替楚王擋下這一擊的呢?」
韓度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朝著齊泰調侃道:「齊大人這麼有信心?有人能夠擋下左輪?那這樣吧,齊大人找個最信任的,咱們出去試試,看看有沒有人能夠擋下,如何?」
開什麼玩笑?有人能夠擋下子彈?這又不是在武俠世界,就算是武俠世界的高手,麵對這超越了人眼識彆範圍的速度,能不能看清楚子彈的軌跡都是一個未知數,就更加彆說是擋下來。
「韓度,休要胡鬨!」朱標大聲斥責了韓度一句。
然後笑著朝齊泰解釋道:「齊愛卿,這麼近的距離,世上是不可能有人能夠擋下的。隻有稅丁的目的原本就是侍衛,而不是楚王,才會是這樣。行刺一說,無從談起。」
「皇上聖明!」見朱標一錘定音,韓度連忙鄭重大聲拜道。
「吾皇聖明~」
有和韓度親近的官員,也順著拜了下去。有了他們的帶動,其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官員,也跟著拜了下去。
麵對如此大勢,就算是和齊泰交好的官員,也跟著拜下。
齊泰知道這一次他又輸了,哪怕是他不甘心,但是也不能改變什麼。甚至他都沒有拿稅丁殺了楚王府一個侍衛來做文章,因為他知道,想要將韓度拖入到謀反的嫌疑當中失敗了之後。即便是他再拿侍衛做文章,對韓度也沒有絲毫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