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叢瞬間垮了臉,對著唐瓷連連道歉:“對不起,唐小姐,都是我沒眼力見了,您彆跟我一般見識。”
唐瓷壓下心頭的不滿,故作大度地擺擺手:“沒關係,不怪你。”
沒辦法,誰叫她還要維持自己在周律深麵前的溫柔形象。
轉頭,唐瓷無可奈何道:“阿深,既然你還有工作,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也先去忙了。”
“好。”
等辦公室的門輕輕扣上時,周律深幽瞳裡的冷冰才逐漸消減,轉而嚴峻地看向周叢:“什麼事?”
周叢見周總沒再說起工資的事,悄悄地鬆了口氣,連忙遞上文件。
“周總,我們公司的貨已經發過去了,但中瑞那邊突然要更改合約,這是他們修改過的合同。”
臨時修改合約?這可是商場中的大忌。
周律深眉宇驟然緊鎖。
他謹慎地翻看了幾眼合約,驚奇發現了這份合約果然存在紕漏。
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和先前的合約變動不大,但卻在不易察覺的地方更換了幾處字眼,這意味著一旦將來鬨上法庭,判定結果很可能因為這幾處字眼截然不同。
這是生意,不是兒戲。
周律深抬起深眸,冷峻詢問:“法務看過了嗎?”
“看過了!法務也覺得有些問題。”
頓了頓,周叢又不知所措道:“但是因為公司的貨全都在運輸途中了,如果貿然終止合作的話會給公司帶來損失,所以法務也不知道如何處置。”
這種定奪的事,還是交給周總最為妥當。
周律深眯起黑眸,手指輕拭鋼筆,頭腦飛速旋轉,深思著。
這已經不是中瑞集團第一次出幺蛾子了。
中瑞集團這次突然更改主意,明擺著是衝著他周律深根基沒站穩來的,想要借機從中獲利。
如果繼續和中瑞集團合作,恐怕隻會演變為“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結果,中瑞集團從周氏吸的血已經足夠了。
很快,周律深幽深的目光堅定下來。
他的口吻不容置疑:“通知給中瑞,終止合作,召回運輸中的貨。”
周叢猶豫一下,點頭:“是,周總,我這就去辦。”
周圍恢複安靜,周律深的思緒也逐漸淩亂起來。
自從自己成立周氏集團,那些人表麵上倒是恭敬許多,但背地裡也沒少狗眼看人低,認為他隻是一時走運。
中瑞集團就是最好的例子。
公司內部分股東看似忠誠,但最看重的還是利益,對周氏集團毫無情懷,一旦公司出事,隻怕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看來,要儘快增強勢力才行。
周律深攥了攥拳頭,緊鎖的眉頭透著壓抑和緊迫。
突如其來的電話聲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
淡淡地掃了眼屏幕,周律深眼神變了變,接起電話。
“喂。”
“周總,你什麼意思呀?不都說好合作了嗎,你怎麼突然終止合作了?沒必要鬨成這樣嘛……”
對方上來便是一通指責,把責任推到了周律深身上。
可周律深從不會背黑鍋。
“鐘總,是中瑞臨時毀約在先,我終止合作並無不妥。”
電話那頭愣了一下,緊接著傳來鐘益山狡辯的聲音:“我那隻是臨時小小的修改了一下合約,並沒有其他意思,這樣不算毀約吧!”
周律深抿了抿唇角,口吻淡漠:“鐘總談過這麼多合作,該不會連不能臨時修改合約這種事都不清楚吧?”
“難道鐘總賺錢都是靠臨時修改合約?”
話裡諷刺意味明顯。
鐘益山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