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和了一句:“各儘所能,各取所需。”
這老僧確實得道之人,也並不惱怒,反而也提筆寫了幾個字送與謝玉,謝玉恭敬接過後,隻見的回詩:
悟道方知天命,
修行務取真經。
一生一滅一枯榮,
皆有因緣注定。
後老僧解釋說:“此‘天’非彼‘天’,非眾生無明之天,亦非眾生無明之命,此乃道天,因果不虛,故而改字‘方知’。”
“修行不落惡果雖有信無證,卻已無證有覺,已然是進步。”
“能讓迷者進步的經即是真經,真經即須務取。”
“悲喜如是本無分彆,當來則來,當去則去,皆有因緣注定,隨心、隨力、隨緣。”
這老僧信手把原句的“休言”改成了“方知”,把原句的“勿”改成了“務”,把原句的“悲、喜”改成了“生、滅”,把原句的“哪個前生”改成了“皆有因緣”。
九個字的改動,理雖同是,而意思、意境、意氣卻全然不同,即滅嗔怒、我慢,直指究竟。
謝玉心想:“精妙!九字之境,無證而證。”
謝玉再度給老僧恭敬行了一個佛禮,說:“謝大師開示。”
老僧繼續道:“貧僧與施主的一闋之緣今日圓了上闋,貧僧九字不實之處還望施主修正。”
“下闋貧僧不改了,留半闋緣待續,倘若施主在某年的某一日想改下闋了,如蒙不棄,可帶著改過的下闋再來圓續半闋之緣。”
謝玉誠心道:“承蒙大師不棄,一定。”
老僧繼續道:“施主身上乃三氣居中啊。”
謝玉立馬問:“哪三氣?”
老僧答道:“三分靜氣,三分貴氣,三分殺氣。”
謝玉猶豫了下,還是向老僧拱手施禮,道:“不敢叨擾大師,晚輩告辭了。”
說完謝玉就轉身離去,不過在謝玉快要到門口時,老僧又言:“施主心中所想,可往僧尼同盟大會一觀。”
謝玉身形微微一停,也不言語,迅速離開了。
歸程中,謝玉還感覺有些不可思議,自己無意見居然做了一場佛辯,自己從心而論,老僧從律而論,自己雖然劍走偏鋒,雖不算落得下風,但是自己知道是輸了。
謝玉寫這首詩的意思,就是我在凡塵也能取得真經,你在佛門未必了解修行的意義,這是謝玉對自己修有所得,所產生的“傲氣”。
也許武力上謝玉是能贏,但在精神世界,謝玉已是落入下風,因為謝玉“背叛”了自己。
謝玉知道自己有些過於“傲慢”,自己現在又不是“出家”的佛門中人,何必譏諷出家人。
謝玉已經本來就是凡人,是什麼讓自己變得高人一等了呢,難道是這個“天門神將”?
謝玉突然一笑,誰說自己輸了,自己不是“贏”了嗎,“贏”了自己,謝玉從來沒有那麼的清晰的認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