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元春和霍旻在結婚。
在遙遠的大西北,沈霖也在結婚。
沈霖下鄉後,根本吃不了鄉下的苦,做農活偷奸耍滑,賺的糧食連半飽都吃不到,他天天餓肚子,期盼父母能給他寄錢寄票。
但元春把他送去鄉下了,怎麼可能讓他過好日子。
元春一封舉報信,送到了機械廠,舉報沈國安倒賣廠裡的廢鐵,又舉報劉紅豔偷拿食堂的肉菜。
沈國安進了機械廠不久,就花了點錢,把劉紅豔安排進機械廠食堂乾活,雖然隻是一個洗菜工,但每個月也有二十六塊錢的工資,而且食堂裡有多的飯菜,食堂的員工還能分了拿回家。
這個工作不累,還有油水拿。
要是以前,劉紅豔是不屑往家拿剩飯剩菜的,但自從沈家被偷後,沈家一貧如洗,王紅豔連一件棉襖一雙鞋都沒有的穿。
是沈國安預支了幾個月的工資,才給家裡置辦了一些必需品。
但沒幾天,東西又被偷光了。
沈國安不能再預支工資,劉紅豔就去預支了三個月的工資,給家裡重新置辦了一些必需品,還偷偷去黑市,買了幾身舊衣服先換著穿。
兩口子都預支了工資,也導致兩人接下來幾個月都沒有工資拿,可家裡又沒糧食沒菜,總不能餓死。
劉紅豔就盯上了大食堂的菜。
以前,每到下班之前,劉紅豔就會一臉鄙夷的看著興致勃勃分剩飯剩菜的同事們,她會一臉不屑的先下班。
現在,她會早早的等在裝剩飯剩菜的盆旁邊,為的就是要比彆人多分一點。
分到的剩飯剩菜,她拿回家,第二天熱了,她和沈國安當早餐吃。
總是吃蔬菜,還是剩下的,這讓劉紅豔的情緒一度差點崩潰。
以前,一家三個人有工資,沈國安出車還會經常帶些外地的特產小吃回來,可現在,一天三頓吃剩飯剩菜,劉紅豔的情緒一天天在崩潰。
終於有一天,她在洗豬肉的時候,看到一塊拳頭大的豬肉,就偷偷藏起來拿回家。
第二天早上,她終於吃到了肉。
而這種事,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
之後,劉紅豔每天都會偷藏一塊肉拿回家打牙祭。
沈國安或許能猜到,但他沒不吱聲,縱容了妻子這種行為。
後來,兩口子接到了沈霖從鄉下寄來的信,要錢要糧食,還說了好多鄉下太艱苦的話,看的兩口子都心疼起兒子來。
可兩口子暫時沒工資發,沒錢沒票,沈國安就想到了機械廠堆在院子裡的一大堆廢鐵。
他聯合廠裡一個保安,偷偷把廠裡的幾塊大廢鐵偷運出去,賣了六十塊錢,兩人一人分到了三十塊錢。
沈國安給兒子寄了十塊錢,自己留了二十塊錢。
但偷東西這種事,嘗到了甜頭,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一發不可收拾。
過年,廠裡放假,隻留下幾個保安輪流值班看守大門,沈國安就想趁機來一次大的,結果卻被抓了一個現場。
是一直在關注他們的元春,在知道沈國安和劉紅豔屢次偷盜後,給廠裡領導投的舉報信。
沈國安被廠領導帶人抓了一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