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宋和平決定讓災星和獵手倆人陪自己留在庫克油田。
雖然現在兩個油田都有人駐守,但隻依靠本地雇傭兵又實在不放心,必須有公司的核心隊員來鎮場子。
宋和平有些信不過伊利哥本地傭兵的戰鬥意誌。
戰鬥意誌這東西和戰鬥能力無關。
戰鬥能力再高超,戰鬥意誌不行,同樣隻是打順風仗的料。
核心隊員才是定海神針。
晚飯是在庫克油田吃的。
由於最近掙錢掙不少了,所以現在的夥食也不錯。
災星依舊胃口好。
半隻羊……
“頭兒,你怎麼不吃了?”
獵手看到宋和平忽然停下了手,還以為飯菜不合胃口。
“是不是羊吃膩了?”
宋和平搖頭:“我看著災星吃我都覺得很飽……”
繼而又忍不住問獵手:“他一直這麼能吃嗎?我說的是每頓……我好像看到他每頓都至少半隻羊,好多個饢餅……”
伊利哥的饢餅很大一個,很飽人。
宋和平自認胃口好的時候才能吃兩三斤羊肉和兩個饢餅。
災星每次都能吃半隻羊加五六個饢餅。
獵手朝災星那頭瞥了一眼,低聲說道:“他有病……”
說完用手指指腦袋。
“啊?”宋和平驚得差點手裡的饢餅都掉回桌上去:“有病他還來當傭兵?”
心想著最好彆是神經病。
神經病可不能待在團隊裡。
萬一哪天上戰場了臨時發病,那可不得了。
“不不不。”
獵手見宋和平顯然誤會了。
於是解釋道:“他是個可憐人,已經沒親人了,他當兵是在高加索特種山地部隊,後來退役了在家鄉也混不到什麼生活,去了法外當雇傭兵,跟我都在一個連隊一個班裡,後來我們被派駐非洲執行任務,一起經曆了不少戰鬥,眼看合約期滿了可以退役拿高盧身份了,沒想到一次路邊炸彈襲擊,他抱著我擋下了彈片,導致自己受了重傷。”
“其他傷還好說,隻是後腦勺有顆彈片打進去也不知道傷了什麼地方,醫生說雖然痊愈了,但是可能有點兒影響。我後來慢慢觀察,除了人沉默寡言了點,彆的一點變化沒有,而且飯量也增大了……”
“噢……”
宋和平聽著這個曲折的故事,不由得心生感慨。
這倆人也算是生死兄弟那種。
難怪獵手這麼護著災星,去哪都帶著他。
獵手看到宋和平隻是感慨了一句,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還以為宋和平已經對災星有了看法,於是趕忙打保票道:
“就因為這事,我發誓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讓他挨餓,所以去哪都帶著他。其實……他不是克老大,是之前的幾個老大倒黴而已。還有就是我觀察了很久,他真的沒彆的問題,我保證!他是很講情義的人。”
見獵手緊張起來,宋和平忙解釋道:“就衝著你們倆這份情義,我不會讓你們走,你放心。我出生的時候,算命先生幫我算過,說我的八字特彆硬,命很長。”
“八字?”
獵手沒聽過這個華夏名詞。
宋和平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八字”這個詞。
隻能糊弄說道:“意思就是我的運氣特彆好。”
“那我就放心了。”
獵手鬆了口氣。
災星似乎也注意到他們倆在嘀嘀咕咕,轉過頭來看著他們。
宋和平連忙拿起一塊羊排,在手裡揚了揚:“吃,你彆管我們,敞開了吃!”
災星咧著那張滿是羊油的大嘴笑了笑,埋頭繼續苦乾羊肉。
獵手問:“頭兒,我看你的軍事素質那麼厲害,以前也是特種部隊的吧?”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宋和平其實很不願意彆人提及自己的過去。
在他看來,當年自己是迫不得已才離開的部隊。
一直以來都挺遺憾的。
因此這是他的心病。
“嗯,受過一些訓練。”
他沒有正麵回應。
獵手還想追問的時候,宋和平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他拿出手機一看,扔下手裡的羊肉,對獵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然後起身走到一旁。
“喪?”
那頭是納辛的聲音
“嗯,是我。”
“我聽說你回來油田了?”
“沒錯。”
宋和平說:“你的消息很靈通啊,在我的油田裡有人?”
“嗬嗬,你猜吧。”
宋和平心想,在本地雇傭兵群體裡有眼線這個幾率是很低的。
畢竟其中300人是新來的,剛到幾個小時,又是隨機招聘,不可能混入奸細。
之前的50人全部是薩米爾的老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