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仗的確不好打。
像自由軍這種組織可不是蠢材。
否則也不可能在邊境地區混那麼多年還能立足,光看他們的防區布置,就是多年來用人命和血填出來的經驗。
整個自由軍有一千多人。
所有兵力都分散開來,並不在一起。
大多數以連為建製散布於大約三千多平方公裡的邊境山區裡頭。
以阿爾蒂耶村為中心,周圍方圓幾十公裡內有十幾個駐地,也就是說,要端掉他們的老窩,意味著必須穿過半個防區深入中心地帶。
雖然阿凡提提供的情報將自由軍防區的薄弱地點全都標記了出來,隻要小心點,從薄弱地區穿過去,倒也可以做到隱蔽接敵的效果。
最大的問題不在於帶著兩個本地雇傭兵連進行滲透,而在於怎麼在滲透並攻擊後全身而退。
一旦開打,等同捅爛了一個馬蜂窩。
阿爾蒂耶村附近的所有自由軍分部都會派兵朝阿爾蒂耶村靠攏進行增援。
如此一來,“音樂家”防務的隊伍就很容易陷入包圍圈,最後能否突圍是未知數,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絕對會損失慘重。
這不是宋和平想要的結果。
“這場仗太難打了。”
廚子搖著自己那顆光頭說:“讓我拿下他們總部,我覺得很容易,他們總部附近隻有300名武裝分子擔負警衛任務,我們這邊也有三百人,一對一,根本不怕他們。就是……”
他的手指在地圖上的阿爾蒂耶村上輕輕敲了敲,又畫了個圓。
“這附近太多自由軍的分散兵力了,我們打中間,這幫家夥肯定像嗅到血腥的鬣狗一樣圍過來,就算我們能在他們增援到達之前乾掉自由軍總部的所有人,自己也很難脫身……”
說著,他的目光落到了獵手身上。
“我覺得獵手的想法不錯,咱們乾脆搞個狙擊小組,滲透進去將他幾個高層狙殺掉,這樣更簡單。”
廚子的想法立即遭到了宋和平的否定。
“狙擊小組能乾掉自由軍幾個高層?一個?兩個?還是三個?”
宋和平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掃過。
“就算你再厲害,能同時狙殺他們幾個高層?槍一響,剩下的都開始跑,一個狙擊小組能乾嘛?”
所有人都沉默了。
廚子煩躁地將手裡的鉛筆扔在桌上。
“要不,按照阿凡提提供的情報帶我們的兩個連滲透進去,在阿爾蒂耶村周圍的製高點上架設火炮陣地,按照典型的步兵打法,進行一次火力準備後組織人員攻進去,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清掃他們。”
“之後呢?”宋和平問。
廚子說:“之後衝出去!撕開他們的包圍圈!我就不信我們衝不出去!”
“能。”宋和平點頭:“當然能。問題是要死多少人而已。”
“打仗能不死人嗎?”廚子說:“打仗本來就是要死人的,怕死人那就回家當乖寶寶去,當什麼雇傭兵啊?”
廚子的性子就是這麼爆裂,就是這麼簡單直接。
宋和平也預料到了這種結果。
可按照廚子法打,自己這兩個連至少要折進去大半個連隊。
這種打法是打呆仗。
他來到桌子前,目光再次落在那張已經看過無數次的地圖上。
地圖上的各種標記和地形、等高線等等仿佛都活過來了,在腦子裡形成了一副三維立體的山地圖。
宋和平的思維隨著這幅圖,在群山中開始不斷遊走。
不同的進攻路線、進攻方式、撤退路線都呈現在眼前。
圍點打援?
單點突破?
火力覆蓋?
還是引蛇出洞?
一個個念頭不斷在腦海裡閃現。
忽然,他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
“不……”
宋和平露出了笑容。
“你們的辦法都不行,我有個好主意。”
求月票!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