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平現在知道這個櫃子是什麼用途的了。
那是一個酒櫃。
彼得指指裡頭的酒問宋和平:“來點?”
宋和平本想拒絕,忽然想想又不打算拒絕了,替彼得省什麼啊?他一將軍,好酒肯定不少。
這種割資本主義韭菜的機會豈能放過?
“哪瓶最貴?”
宋和平用半開玩笑的口吻問道。
他本以為彼得會鄙視自己,覺得自己是那種貪小便宜的家夥。
沒想到彼得眼中反倒流淌出一種欣賞的神采。
他伸手拿出其中一瓶黃色標簽,標簽上用紅色的字體印刷著“1946”幾個數字。
“這瓶威士忌最貴
。”他說:“這些酒大部分都是傻大木的,都是皇宮裡的珍藏。”
宋和平試探性問道:“多少錢一瓶?”
“兩萬多美金一瓶。”彼得撇了撇嘴,聳了聳肩,一副無奈的口吻說道:“這裡的酒多數是傻大木皇宮裡的存貨,沒辦法,條件就這樣,將就一下吧。”
哦謔!
宋和平心想,兩萬多美元一瓶酒,你跟我說將就一下?
還真的挺“將就”的,如果不將就,那喝啥?
喝金水都喝不了那麼貴好吧!
如果說軍事,沒什麼能讓宋和平震撼的。
他都懂。
但說到享受和奢華。
彼得算是徹底震住了宋和平。
作為一個窮逼小鎮青年,如果不是現在已經身家兩千萬美元,聽到這瓶看起來隻有750毫升的酒要兩萬多美元一瓶,能把他嚇得腿肚子都轉筋。
就在幾個月前,宋和平全副身家也買不起這一瓶酒。
“嗬嗬,那就將就一下……”
宋和平乾笑了兩聲,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今晚還真的好好試試這酒啥味道,能賣兩萬多一瓶,按照目前的彙率,值二十萬RMB了。
彼得麻利得撕開了封口的錫紙,又熟練地拔出了橡木塞,放在鼻孔下像吸麵兒粉一樣猛地抽了一口,然後陶醉地閉上眼睛,似乎在回味著這種由陳年威士忌和橡木塞混合在一起散發出的香氣。
片刻後他才睜開眼對宋和平說:“不錯,傻大木保存沒問題。”
說完,拿出兩個杯子,在其中一個裡頭倒了點酒,推到宋和平麵前。
然後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也為自己倒上。
“加點冰塊。”彼得夾起兩顆冰塊扔在酒杯裡,然後把夾子遞給宋和平:“這酒有些年份了,很烈,加點冰塊會讓口感更柔順。”
宋和平依樣畫葫蘆,也給自己加了冰。
彼得拿起刀,割開牛扒,從裡頭滲出混合著油脂的血水。
顯然這份牛扒隻有五成熟。
“知道這是什麼品種的牛嗎?”
宋和平搖頭:“不知道。我對牛肉沒有多少研究,將軍。”
彼得用刀叉將牛扒耐心地割成小塊,一邊割一邊說:“這是產自霓虹國的和牛,你知道嗎?他們的和牛有十五種吃法,以前我在霓虹國駐軍部隊裡工作的時候,喜歡光顧的一家店,能將十五種吃法做在一個套餐裡,讓你領略到不同類型的味道,可惜我這裡沒有霓虹國的廚子,不然我一定讓他過來為我們做這道菜。”
“我隻知道他們的動作片有很多種拍法……”宋和平譏諷道:“看來他們將這種職業精神用在了牛肉上。”
他本以為彼得聽了這種譏諷會很惱火,沒想到彼此居然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宋你是個有趣的人。”他笑得舉起了叉子,遙遙向宋和平點了點:“你說得沒錯,在霓虹國有兩種東西很極品,一種是食物,一種是女人。”
宋和平說:“食物就算了,我還是華國胃。”
他頓時對那盤和牛失去了興趣,忽然香氣法拉利跟自己說過,和牛是限製出口的,於是問道:“將軍,我聽說霓虹國是嚴控自己的和牛出口的,你確定你吃的是和牛?”
彼得冷笑道:“那種規矩是給彆人看的,我們是指定規則的人。”
宋和平轉念一想,那倒是,霓虹絕對不敢不聽老美的話,彼得還在駐霓虹部隊那邊待過,能拿到也不奇怪。
他隻是好奇要動用多少錢和關係,才能將這盤牛肉擺在餐桌上。
“怎麼?”彼得拿起酒杯,看了一眼宋和平麵前的和牛肉說:“你不喜歡吃牛肉?那就試試這盤刺身吧。這是藍鰭金槍魚的臉頰肉,非常美味。或者試試那份漢堡,裡頭是和牛和半熟的金槍魚大腹肉粒。這藍旗金槍是霓虹國長崎那邊運來的,是世界上最好的藍鰭金槍魚產地。”
“長崎?”宋和平好奇問道:“就是你們扔蘑菇蛋那個長崎?”
彼得說:“沒錯。”
宋和平問:“不怕汙染?”
彼得差點一口威士忌吐回杯子裡去。
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正色道:“宋,我今天隆重其實安排了這頓晚餐是要告訴你,就像桌麵上的食物,無論多麼難得,在我們這些製定規則的人眼中都輕而易舉,你是想加入我們坐在餐桌旁,還是願意像這些食物一樣擺在桌麵上?”
“咳咳——”
宋和平乾咳兩聲。
“將軍,很感謝你的款待,不過你有事能不能直說?繞那麼大的彎子,其實就是要跟我談交易是不是?說吧,什麼交易?”
“爽快!”彼得的臉皮舒展開來:“我就喜歡你這種乾脆直接的人。”
他轉身走到保險櫃旁,輸入密碼拿出一份文件,再回到桌邊,將它放到宋和平麵前。
“這裡有個絕密任務,要你幫忙殺三個人,你先看看資料,然後咱們再談。”
宋和平疑惑地拿過文件打開。
那份文件裡頭是那三個人的資料。
宋和平的目光慢慢掃過文件裡的每一行字,額頭上慢慢地滲出了一層細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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