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高原,傍晚七點。
一處光禿禿的山坡上,幾個革命旅士兵圍坐一團。
他們剛剛做完祈禱,旁邊的火堆已經點燃,饢餅已經擺好,肉乾已經拿了出來。
夜晚高海拔地區的溫度較低,燒一堆火,把饢烤一烤,再煮點熱水泡點茶,可以溫暖自己的身體。
在這種荒涼的地方點火是不擔心被人發現的,至少沒人願意在這種時間段來到這種鬼地方。
幾人有說有笑,彼此分著食物。
水開了,有人將錫壺從架子上取下,挨個給人分發熱水泡茶。
噗噗——
拿著水壺站起來的那位,腦袋突然就炸開了一團血花。
紅白之物飛濺開來,濺在周圍人的身上。
“敵人!”
其中一名老兵尖叫著,伸手去放在一旁的槍。
剛才打算吃東西,所以大家都把槍隨便放在身邊的地上,有幾把槍還隨便架在一起,在三米之外。
畢竟還是失了先機,地獄的大門已經向他們打開。
子彈從不同的方向飛來,空氣中都是彈頭劃破空氣的聲音。
噗噗——
噗噗噗——
槍聲十分沉悶。
顯然襲擊者是使用了安裝了消音器材的突擊步槍。
僅僅過去不到十秒,現場的六人隻剩下一個。
而那人趴在地上,手差一點就摸到地上的槍了,一隻穿著薩洛蒙戰術靴的腳狠狠地踩在了他的手背上。
“啊——”
他發出痛苦的尖叫。
一支安裝了消音器的M4A1自動步槍頂在了他的頭頂。
“再喊就乾掉你!”
雖然聽不懂,但是趴在地上的革命旅士兵還是閉了嘴,沒敢再叫喊。
廚子來到士兵麵前,蹲下來用阿拉伯語問道:“會說阿拉伯語嗎?”
對方點頭。
廚子鬆了口氣。
雖然波斯語和阿拉伯語有些語法上相似,但畢竟不是同一個語種,交流起來還是會非常困難。
好在這一帶活動的革命旅士兵的成分很複雜,有波斯人也有阿拉伯人,所以有人懂阿拉伯語並不稀奇。
“叫什麼名字。”
“班達克。”
“班達克,聽著,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你老老實實回答我所有的問題,然後我會放你走,二是你拒絕回答我的問題,沒法給我滿意的答案,我會用刀把你的頭顱慢慢割下來。你選哪一個?”
班達克的臉都白了,連連點頭:“第一個,第一個!”
“你是個聰明的家夥。”
廚子朝他笑著豎了豎拇指。
“我問你,現在你們是不是在這裡搜索兩個人?”
班達克愣了一下,旋即說道:“不是兩個,是三個。”
廚子皺了皺眉頭,繼而說道:“三個人裡是不是有個華國人?”
“是。”班達克很老實。
廚子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道:“你們抓住他們沒有?或者說,你們有沒有殺死他們當中的一個?”
班達克搖頭:“沒有,這幾個人很難纏,我們這幾天死了很多兄弟,上頭通知說見到他們要小心,格殺勿論,不要猶豫。”
廚子和周圍的幾名隊員都鬆了口氣。
宋和平沒死。
白熊對尤利婭說:“寶貝,我就說了嘛,喪沒那麼容易死。”
廚子問:“你最後一次聽說他們出現的位置在哪?”
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取出地圖,攤開在班達克麵前。
“在上麵給我指出來。”
班達克看著地圖,撓了撓頭:“我不懂英文。”
廚子這才想起,地圖是英文的。
“那你說個地名。”
“在丹茲峽穀,是往北走,聽上麵的通報說他們估計想要去桑甘,我們很多兄弟都趕往那邊了。”
“桑甘?”
廚子倒吸一口冷氣。
他連忙在地圖上找到桑甘的位置。
桑甘位於阿瓦茲北麵,距離足足六十多公裡。
之前宋和平說過,讓自己在阿瓦茲、內赫班丹和伊斯坦德山這三個地方進行飛行巡查,意味著他會在這三個點或者這三個點中間的某處突圍離開高原。
而桑甘完全不在這個範圍內。
難道是被圍追堵截沒辦法了,臨時改變了策略?
按說這三個地方都部署了阿凡提的特種旅支援分隊,假若走桑甘,等同臨時改變計劃,阿凡提部署的那些支援分隊根本沒法接應。
不過他至少知道了宋和平沒死,還有宋和平與他的同行者在向北走,或許是要在桑甘方向突圍。
廚子站了起來,猛地抽槍對準地上的班達克腦袋就是一槍。
噗——
班達克立即腦漿迸裂,瞬間死於非命。
“抱歉了哥們,你不該相信我。”
廚子收起手槍,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其實從落入廚子手裡,班達克就死定了。
答應不殺他隻是給他一種幻想而已。
廚子絕對不會讓一個可能走漏自己風聲的人活著離開這裡。
“喪沒死,往北走了,桑甘方向,估計是要從那裡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