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宋和平的謹慎相比,廚子顯得非常衝動。
“我不能再等!被綁架的人一天不被營救,就多一天的危險!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伊凡被殺死在哥倫比亞的叢林裡而坐在這裡什麼都不做!”
伊凡和廚子之間的友誼宋和平也大概知曉。
他們從小認識,一起坐牢,伊凡先出獄,廚子是後出獄。
在廚子最困難的時候,是伊凡給了他本錢,讓他開了個小餐館謀生。
雖然後來廚子不滿足於做一名整天圍繞灶台忙得滿身大汗的餐館小老板,拉了幾個退伍兵給人當保鏢從事起了雇傭兵行當,但無論如何,這份友誼是深厚且不容置疑的。
都說女人永遠不會忘記在自己最漂亮時候遇到的男人,而男人最難忘就是在自己最困難時候肯陪自己一起共度時艱的女人。
其實友誼也是這樣。
最低落時候拉自己一把的人,是最難忘記的。
“廚子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衝動?”宋和平忍不住告誡他:“衝動於事無補,還會把事情弄砸。就算你現在去了哥倫比亞又能怎樣?直接端著槍去熱帶雨林裡找AUC?你知道是誰綁的伊凡?該找誰要人?”
“抓到一個AUC的成員,我就能讓他開口!”
廚子雙眼通紅,惡狠狠的模樣像頭要吃人的猛獸。
宋和平冷笑道:“AUC武裝下屬十幾個分支,你抓到一個分支的人就能知道彆的分支的事?好,你不是要去哥倫比亞嗎?你去吧。”
說這話的時候,宋和平環顧四周,目光掃過公司裡的每一名核心隊員。
“你們誰願意跟廚子去哥倫比亞?我也不攔著。”
這下子,全公司的人都尷尬了。
白熊等人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其實大家心裡都知道宋和平說得最有道理。
衝動解決不了問題。
看看周圍沒人站出來,廚子忽然有種挫敗感。
挫敗感終於讓他稍稍冷靜下來。
這家夥一屁股坐在椅子裡,一拳砸在了桌上,震得電腦的鍵盤都跳了起來。
看到廚子這副模樣,宋和平覺得還是要給他點臉麵。
之所以阻攔他畢竟也是為了大家著想,彆看現在“音樂家”防務已經開始壯大,可那幾百名本地雇傭兵很多事情上都幫不上忙,在沒有變成大型防務公司之前,公司還是非常脆弱的,一次衝動的誤判就會導致分崩離析。
“廚子,你也彆急。綁人總歸是要有個目的,是要錢,還是單純要命。要錢好說,要命的話你覺得伊凡現在還活著嗎?”宋和平勸道:“AUC組織的資金來源包括了綁架勒索,所以我判斷他們不會浪費伊凡這個人質,現在他才失蹤不到兩天,估計很快家屬就會接到贖人的信息,你和他家人保持聯絡,一旦有消息無論如何都要答應下來,確保人沒事,其餘的事我們來辦。”
到臨了,廚子這才點點頭,他緩緩起身自己上了樓,一句話都沒說。
宋和平目送他上樓後,走到法拉利身旁道:“你在DEA那邊的朋友能不能幫我們找到搭線的人?我需要在哥倫比亞當地找一個熟悉AUC情況並且願意協助我們執行營救行動的人。”
法拉利說:“DEA有自己的紀律,他們在哥倫比亞的人都是內部保密的線人,不可能會為了我們一家私人防務公司去冒這個險把線人提供給我們使用,何況了,伊凡還是個俄國黑手黨,他們自己的組織都不管,讓DEA為我們提供協助?不可能!這些情報能夠提供給我們,已經是賣了很大人情了。”
話說到這裡,法拉利似乎覺得這時候自己表現得太過冷漠會讓宋和平有什麼誤會,畢竟自己平時和廚子就不大對付,於是又補充道:“不是我不願意幫忙,你看看俄國黑手黨那邊自己都沒有反應,可見伊凡肯定是沒有經過他們組織的同意擅自前往哥倫比亞,否則不會出現如今這種情況。”
“法拉利,我對你沒有誤會,這事我知道你儘力了。”
法拉利向來都是比較理智且睿智的人,這一點很對宋和平的胃口。
“不過,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不解決的話廚子恐怕真會鬨出什麼幺蛾子來,你知道的……”
一邊說,他的目光有意無意掃向辦公室其餘的方向。
聰明人從不需要過多的解釋。
法拉利自然明白宋和平在擔心什麼。
不幫廚子,首先廚子那邊會有看法,畢竟這個公司是在他創建的團隊基礎上發展起來的,作為一個創始人,如果沒有獲得應有的尊重,怕是心裡有想法。
其次是廚子那種衝動起來就什麼都不管不顧的性子,如果這事沒法解決他肯定會去哥倫比亞,並且肯定會叫上白熊兩口子和灰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