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擊,打得就是一個突然。
快,是每一個突擊行動的第一要訣。
一經開打後,整個營地都亂套了,所以情況隨時在變,四麵八方都可能出現敵人。
因此不可能有太多的隨機應變的指揮,作為隊長的宋和平早就和廚子商量好了分工。
打進去後,誰走哪條路線,誰負責哪個方向,誰救人,誰掩護,一切都儘在不言中。
兩個最大的房屋裡果然看守人數最多。
他們胡亂套了衣服,有些甚至衣服都不套了,光著膀子穿著短褲拿著槍就衝出來想要看看是哪個吃了黃牛蛋的家夥居然敢來衝擊K1營地。
隻是他們剛出門,立馬遭到了屠殺。
兩挺M240機槍開始突出火舌,在200米的距離上,災星和白熊簡直是進行著一起圍獵比賽。
他們的子彈雨點一樣封住了門口。
每人負責一個房屋。
幾名衝到門口的看守被子彈直接來了個透心涼心飛揚,由於M240機槍的威力不小,即便走在後麵的看守也遭了殃。
彈頭穿過頭一名看守後又貫穿後麵的看守,穿糖葫蘆一樣。
血飛濺起來,到處都是。
原本已經爬起來氣勢洶洶想要出門乾架的其他看守立馬泄氣了,抱著腦袋直接趴在地上,像條受驚的蜥蜴一般爬向床邊和桌邊。
任何他們能感覺到安全的角落都會鑽,恨不得自己立馬變成穿山甲鑽進地底下去。
災星和白熊兩人打了一會兒門口,看到沒人敢出來,又開始對著房屋猛掃。
屋子是木頭的,都是用這裡就地取材的樹木鋸開建成的,所以不算太厚,一輪掃射下來,木屑亂飛,彈頭穿透了木板又打中了裡麵的一些倒黴蛋。
這些倒黴蛋其實是最慘的。
直接被M240打死的人很快就會咽氣,而這些被穿透木板彈頭再擊中的倒黴看守往往一下子死不去,彈頭擊中的如果不是要害部位,那就隻能躺在地上慘叫。
一時之間,整個營地裡哀嚎聲四起,慘叫的聲音就像黑夜裡的孤鴉,要多淒涼有多淒涼。
趁著兩挺M240機槍開始壓製兩個最大的看守窩時,宋和平以及廚子兩人的小組散開,分彆尋找大樹作為掩護,瞄準了另外幾個房屋。
其餘的小房子有些是儲物間,有些是武器庫,有些是廚房,裡頭的人並不算多,但聽見了聲音還是跑了出來,剛出門口就迎麵撞上了宋和平他們射來的子彈,又有幾人當場喪命。
經過一輪的壓製,剩餘的看守們學乖了,一個個都躲在房子裡不出來了,隔著房屋找角度朝外麵射擊。
隻是他們有些人甚至看不清敵人在哪,隻能胡亂掃射。
這就給了宋和平他們機會。
趁著對方胡亂射擊陣腳未穩的時候,宋和平這次下達了命令:“掩護我!”
話音剛落,宋和平已經箭一樣飆出去。
其餘人的槍開始瘋狂吐舌,用火力儘量壓製住房屋裡的人不讓他們出來。
K1營地裡的人其實不少,好幾十人。
如果他們不是慌亂,或者有個冷靜的指揮官進行調整,是能夠遲滯住宋和平他們的突襲,隻可惜指揮官太勇敢,剛才身先士卒往外衝,已經被M240機槍打成了篩子。
所以目前K1營地裡隔絕在各個不同房屋裡的看守們既無法相互聯係,也沒法確立新的指揮員,大家隻能各自為戰,想怎麼打怎麼打,完全沒了章法。
宋和平已經摸到了最大的房屋其中一個的牆角下,也不囉嗦,直接拿出一顆美製的M67手榴彈,拉開保險環後讓彈片飛開,等待一秒再從窗口處砸進去。
手榴彈飛進昏暗的房屋裡,有人聽見了,大喊“手榴彈”,可惜沒人知道該怎麼辦。
有人慌不擇路往外衝,有人直接蜷縮在角落裡求上帝保佑。
轟——
炸物和碎肉從窗戶、門口處飛出,卷起了濃煙。
宋和平馬不停蹄,又來到另一間房屋,依樣畫葫蘆朝裡頭扔手榴彈。
轟——
每次扔完,宋和平也不進去清掃,因為自己隻有一個人,進去後左右難顧,很容易被沒斷氣的打黑槍。
現在最重要的是將營地裡每一個房屋都送一枚手榴彈。
事情看起來似乎很順利,隻是宋和平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讓他差點沒命。
投第六間房屋的時候,宋和平投完手榴彈後人趴在了房屋基座下麵,等著爆炸。
這裡的房屋基座壘著大塊大塊的石頭,然後用水泥糊起來,夾住木板讓房屋更堅固。
也好在這個設計,才讓宋和平保住了小命。
這次的爆炸比任何一次來得都猛烈。
轟——
咣——
是兩次爆炸。
因為這裡是K1營地的軍火庫。
雖然隻是一個幾十人的軍火庫,可裡頭有子彈和一些爆炸物。
爆炸掀掉了屋頂,也炸塌了一麵牆。
趴在石頭基座旁的宋和平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重重推了一把,人摔出兩米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靈魂出竅的狀態中,魂魄仿佛都被震散了,肋骨隱隱作痛。
好在他立即意識到事情不妙,雖然還暈乎乎的,身體已經有了下意識反應,一個翻身滾進,直接滾到了旁邊的一個土坑裡去。
就在滾進土坑的同時,第三次爆炸發生了。
這次爆炸威力極大,房屋直接就沒了,消失了,變成了碎片。
空中落下無數的碎片,有木頭的,也有石塊,還有一些黏糊糊肉乎乎的東西……
“喪!”
廚子在不遠處看到了爆炸,他看不見宋和平的人。
煙霧將房屋周圍方圓二十米的地方都籠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