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一點,哥倫比亞境內,馬尼鎮附近叢林。
警戒組已經派出,安東尼糾結了五名骨乾圍成一團商討怎麼進攻AUC的營地。
這裡距離邊境隻有二十公裡不到,根據情報顯示,營地內有大約九十多名武裝分子,從港口運來的那批武器彈藥臨時堆放在營地西北角,用防水帆布籠罩,估計這幾天會有人來運走。
而安東尼和自己的小夥伴們要在今晚突襲這個營地,然後將武器彈藥炸毀,之後組織撤退。
這就是畢業的考題。
看起來很簡單。
一點都不難。
實際操作卻並非如此。
現在令他們最頭大的就是附近還有另外一個營地,距離不過十公裡,隸屬於哥倫比亞陸軍,裡麵部署了一個連。
這個陸軍連隊實際上是邊境部隊,平時負責附近一帶的邊境巡邏。
因為AUC武裝和政府軍之間說不清的關係,因此他們彼此都裝瞎,裝作看不到對方。
但隻要雙方某處被ELN武裝或者FARC武裝襲擊,他們就會相互策應,增援對方。
這種破事並非臆想,而是多年來從實戰中得出的結論。
對外,政府軍從不承認和AUC武裝之間的關係,畢竟AUC打著的旗號也是非法武裝集團,甚至有時候宣稱自己就是反政府武裝。
但它的性質是典型的右翼組織,維護的是地主階級的利益,訴求和現行政府在不少方麵是吻合的。
所以哥倫比亞本地人都覺得他是那些當地土豪財主們的私兵,由這些人供養和由政府軍培植。
“我們隻要開打,政府軍的營地肯定派人增援AUC的營地,邊境部隊都有大量的巡邏車,機動能力很強,我估計半小時內就能趕到。”
戈德溫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覺得應該用教官叫我們的‘圍點打援’,在這裡——”
他指著AUC營地和政府軍營地中間的一個橋。
這個橋長度隻有十米,河麵隻有七八米,是座小橋。
“在這裡設伏一個班,安裝好炸藥,等他們的援軍過來,然後我們就——”
說到這,做了個拉線起爆的動作。
其餘幾人對視一下,來了個眼神交流,然後紛紛點頭。
安東尼豎起大拇指:“戈德溫,你可是把校長和教官教的本事都活學活用了啊!”
戈德溫被眾人一誇,很是得意,一個勁眯笑著點頭,還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充當監考官的宋和平和江峰。
“校長,我這個計劃還行吧?”
宋和平一直在邊上聽著他們談論戰術安排。
橋的確是個好地方,那裡也是增援的必經之路。
隻要炸了橋,增援部隊的機動能力就喪失,如果下車趟過河水步行前進,至少要花費一小時,可以為襲擊AUC營地的部隊爭取時間。
加上一個班還能阻擊一下,至少還可以多拖延半小時。
隻要不戀戰,及時撤退,那麼這個計劃無疑是可行的。
這幫家夥當初來的時候可沒那麼聰明。
看來這一段時間的軍事指揮學和協同作戰包括上課時候跟他們講的那些“三十六計”之類的兵法,都有點兒用處。
將來回到了ELN武裝,莫林斯那邊應該能滿意。
“你們的計劃我不評價,我隻是監考,你見過監考官給考生答案的?”
他這麼說,反倒讓戈德溫有些不淡定了。
校長沒給出肯定的答案。
那麼自己的計劃可行還是不可行?
幾人又開始懷疑自己了。
到臨了還是安東尼更聰明,對戈德溫說:“校長不評價就是沒事,如果我們真的犯了大錯,他肯定糾正,你放心,戈德溫,這計劃可行!”
所有人裡,宋和平其實最欣賞安東尼。
這家夥比其他人聰明多了,而且以前有正規軍事訓練的底子,成績是這五十人裡最好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