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對出大約40多米外出現一個穿著袍子的中年男人,背上背著一捆柴火,手裡拿著一根樹枝揮舞著,鞭打著自己前方的草叢,嘴裡哼著不知名的曲兒。
宋和平鬆了口氣。
這人看上去沒有威脅。
而且他根本也沒注意到在幾十米外的一處隱秘的洞口裡頭,一雙眼睛正在死死盯著自己,如果轉頭發現了這個洞口,也許迎接他的就是一顆子彈。
“這附近有村子。”
回到洞裡,宋和平小聲對威利說道:“我們晚上看來要去村子裡找點水。”
他扯過自己的戰術包,翻了翻裡頭。
食物還有,能堅持三天。
這在計劃的範圍內,維持體能沒問題。
最大的問題是水。
這裡和一般的叢林不同。
巴國的聯邦部落自治區都是高原高山地帶,水源相對缺乏,村落也很少。
一般出現村落的地方都是有穩定水源才會有人聚居形成村落。
逐水而居。
這是古往今來所有人類部落以及族群定居的必要條件,也是產生文明的基礎。
威利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張嘴說道:“OK。”
他現在不願意多說哪怕一個字母。
極度的缺水以及乾旱給人的感覺是非常難受的。
頭兩天,水袋裡的水已經告罄。
後麵的兩天兩人都靠在野外生存的技能而獲得一些有限的水來維持自己不至於渴死。
找水聽起來很簡單。
但做起來很難。
兩人最大的問題是要在隱匿行蹤的同時還要找水源。
如果不顧行蹤,那麼找水很簡單。
總能找到溪水,甚至總能找到野果之類。
但白天兩人都要藏起來不見天日,這導致了無法外出找水。
都是依靠白天睡覺的時間在附近設置一個聚水坑來收集有限的飲用水。
這種坑一天能收集個幾百毫升,對於兩個活動量極大的成年人來說遠遠不夠。
到了今天第四天,宋和平感覺自己的口腔裡頭舌頭和上顎都粘連在了一起。
嘴唇的感覺最難受。
如同被曬乾的臘肉一樣,嘴皮全部翻了起來,說話隻要動作稍大點就會崩裂流血。
接下來還有兩天的行程。
而且要翻越一處高達三千多米的山區。
在進去之前必須準備好足夠的水。
沒人知道進去山區之後能否再找到一滴水。
野外生存其中的重要原則就是做好一切最壞的打算,做好一切最充足的準備。
這裡有人出現,說明附近有村子。
村子所在的地方肯定有水。
威利此時已經被乾渴折磨到失去反對的勇氣了。
原本去村子找水是個大忌。
一旦行蹤泄露,之前幾天全部白走。
兩人會再次陷入被精銳特種分隊追殺的境況中。
不過現在顧不上了。
什麼都顧不上了。
再這麼下去,萬一明天進入群山地區後裡頭根本連石頭都榨不出水來,那時候再後悔就沒了重來的機會。
“你先休息下,我警戒。”
威利點點頭,還是不說話。
沒人願意說話。
他鑽進洞裡的角落中,蜷縮起來靠在角落裡,抱著自己的槍呼呼大睡起來。
宋和平坐在洞口邊上,突擊步槍放在大腿上,M24則靠在一旁的洞壁上。
好幾次都想把這支狙擊槍給扔了。
彆小看這幾公斤的重量。
在長途的極限行軍中,哪怕是一斤重的東西到最後都如同千鈞巨石一樣難受,甚至會恨不得把身上的毛都拔了來減輕一丁點重量。
肚子在這時候忽然咕咕地叫了起來。
看看天色,已經黃昏了。
很快又要天黑。
宋和平知道自己該吃點東西了。
但現在進食對於兩人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
從昨天開始,兩人不得不儘量食用單兵食品包裡的一些肉類和果醬,肉類至少是油性食物,在缺水的情況下能夠閉眼下咽。
果醬裡頭至少還會含有一些水分,能給身體提供一些水,而且容易下咽,雖然直接食用不配用餅乾之類的東西會甜到發齁,可總比吃其他東西強。
待到六點多,宋和平去叫醒威利,自己在洞裡睡了兩小時。
八點後,威利叫醒了宋和平。
“差不多了。”
“嗯。”
現在兩人說話簡直言簡意賅,乾脆利落。
在整理了裝備後,兩人踏上了尋找村莊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