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平此時蹲在車後側油箱的位置。
沒錯,這輛車的油箱設計非常精妙,而且是柴油車,很難被引爆。
但難不代表不可以。
宋和平在為這輛車量身定製一個“鍋”。
許多破甲彈頭內部裝藥其實都是裝了一半,形成了一個類似錐形的空心空間。
錐形的最頂端就是撞擊裝甲的位置。
因為這樣可以形成一個聚能爆破效應,在擊中裝甲的時候破開堅硬的裝甲,鑽出一個孔,在車輛裡頭形成金屬射流殺傷內部人員。
這輛高等級防彈林肯雖然能抵禦普通的火箭筒多次攻擊,那也隻是因為它的複核裝甲材料厚厚,層層迭加,層層衰減破甲威力。
宋和平現在要做的就是給它加量,上強度。
正所謂大力出奇跡。
沒有什麼裝甲是一枚火箭彈搞不定的,搞不定那就兩枚,不行就三枚,再不行,捆著打包一起上!
C4被宋和平用膠帶纏成了一個圓筒形,而中間夾著那枚已經拆掉發射藥和距離鎖死引信的火箭彈。
理論上是隻要引爆C4,巨大的包會一起引爆火箭彈,C4破開表麵裝甲,火箭彈負責繼續穿甲。
車裡的內森此時已經是驚弓之鳥了。
他根本不敢下車。
這也恰恰給了宋和平機會。
一名車內的“守望者”隊員看出了端倪,他發現了宋和平似乎就蹲在車的側後方。
“他好像在安放炸彈!我得出去乾掉他!”
隊員回過頭來請示內森。
已經臉色鐵青的內森卻搖頭道:“不,這輛車他根本破不開,反坦克地雷都炸不穿!隨便他整!”
說完看看手表。
“還有不到九分鐘時間,快反分隊就到了!堅持下去,這幾分鐘他搞不出什麼花樣來!”
那名“守望者”見狀大聲警告道:“彆太相信防彈車!他這是近距離安裝炸彈,不知道會使用什麼炸彈!沒人敢保證不會被破開裝甲!”
“他炸不開!隨便什麼炸彈!”
內森腦子裡湧現出剛才蘭斯腦袋瓜子炸裂的情形,頓時喪失了下車拚命的勇氣。
他隻是一名秘密行動處的Z東事務主管,擅長的是情報分析,雖然接受過作戰培訓,也有從軍經曆,可不是純粹的行動作戰人員,因此在膽量上的確比不上這些“守望者”隊員。
“該死!”
那名隊員氣得直咬牙。
“我要下車!”
他直接去開門鎖。
“這是命令!你這是違抗命令!”
後座上的內森開始有失理智地咆哮。
他生怕一開門,宋和平就會像死神一樣溜進來取走他的性命。
“你必須服從命令!”
重複而且強調型的語氣依靠著主管的這個職務權威發出,前座上的是“守望者”隊員最終還是妥協了。
畢竟他也不敢肯定下車是否能搞定宋和平。
又或者說,不確定宋和平是不是真能炸穿這輛車……
“該死!”
他又罵了一句粗話,但是不知道是在罵誰。
宋和平動作很快。
子彈在周圍飛翔。
他的手心裡全是汗。
當年接受過所有的承壓訓練在此時爆發出了巨大的效果。
曾經何時,他穿著防彈衣在教官們低能訓練彈的射擊中堅持拆掉了一顆炸彈裝置。
反反複複的這種訓練,造就了今天的宋和平。
當第九顆汗珠落地,最後的引線終於接上,宋和平二話不說,拉著雷管轉身就跑。
“掩護我!”
他像一隻兔子似地,蹦蹦跳跳飛快躥向旁邊的建築物。
子彈在他周圍落下,濺起點點灰塵。
“掩護老板!”
獵鷹特戰排這邊的南美特種兵們此時也玩命了。
畢竟宋和平是老板。
他死了,自己的出勤費補貼費甚至喪葬費都不知道問誰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