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暫時還沒有收到這方麵的消息……”
哈德森下意識轉向官僚常用的回避技巧——不了解,不知道,不予置評。
這招幾乎萬試萬靈。
當麵對一些緊急問題無法回答,而且怎麼回答都會引起不良後果的時候,最好的方法就是說自己不知道,先行了解情況後再做評論。
至少能爭取一些緩衝時間另外謀求萬全之策。
“哈德森先生,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不知道、不了解、不予置評了?”
費爾並沒有給哈德森機會。
他立馬啟動窮追猛打模式。
哈德森的臉色微變。
一般情況下,以自己的身份說出這番話來,那些記者至少會讓自己把話說完。
但費爾這種人卻不會。
自己還沒做出最後的回複,他已經主動打斷。
很顯然這是不禮貌的行為,甚至於說得上粗魯。
不過往往越是沒禮貌越是粗魯的方法卻最為直接最行之有效。
哈德森暗自咬了咬牙,臉上依舊強擠出微笑:“費爾,你就不能讓我把話說完嗎?”
“我當然可以,但我要聽真話,而不是你的回避之詞,如果連我都能預判你接下來要講些什麼來敷衍我,那麼你覺得我的提問還有什麼意義呢?”
一邊說著,他一邊再次揮舞著手裡的那迭照片。
“這些人的資料我都有,據我所知,裡麵很多人很顯然跟我們的軍方有關,難道作為總統的安全顧問,你不應該對這些情況有所了解嗎?”
哈德森剛張嘴想要應付一下費爾。
自己是總統的安全顧問,事務繁忙,美利堅那麼大,自己不可能什麼都知道。
可沒等他說出半個單詞,費爾再次打斷對方。
“如果你說自己根本不知道,是不是意味著這次在西利亞的秘密行動是有些情報機關甚至是軍方私自行動?”
哈德森盯著費爾,胸中的怒火能將對方燒成灰燼。
可臉上依舊要保持淡定和善的微笑。
“費爾,你知道作為我這種位置上的人來說是不能亂說話的,尤其是對自己不了解的事務,我必須先了解情況才能做出回應……”
費爾沒等他說完,再次舉起了另一迭資料,再次給予致命一擊。
“這裡還有一件更有趣的事情,根據我獲得的一些資料顯示,當晚在蓋拉舒克鎮上住著一個極度危險人物,這個人叫做巴格達迪,曾經是關塔那摩監獄裡的一名被關押人員,不過很奇怪的是在兩年多以前,忽然他被當做‘低威脅人員’釋放了,之後回到了伊利哥加入了I5I5武裝,短短兩年裡當上了該組織的最高領袖,並且宣布向拉燈效忠,成為了阿蓋達組織的一個分支。”
“而照片上的這些人恰好當晚就在蓋拉舒克,並且和另一支雇傭兵分隊發生了激烈戰鬥……”
就在費爾大聲質問並公然爆料的時候,哈德森的秘書兼助理轉身走進了講台一旁的房間裡,叫來了一名安全辦公室工作人員。
“馬上打電話給彭斯,查查費爾的消息源是從哪裡得來的,他最好給我們一個解釋,為什麼被屏蔽的消息現在會落在了費爾的手裡!”
“好的,女士。”
“等等。”
女助理叫住了那名即將離開的工作人員。
“立即給彭斯打個電話,讓他趕緊過來哈德森先生的辦公室,發布會之後,我們要跟他談談。”
“是,女士。”
工作人員剛走開,一旁負責警戒的保衛人員過來低聲問道:“現在發布廳裡的情況有些亂,我建議顧問先生先撤吧。”
“好的,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