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都抓住繩子!”
宋和平用繩把眾人串成蜈蚣陣,然後抽出就剩熒光棒掰斷拿在手裡:“被吹開了立即往這裡走!”
熒光棒在沙暴中亮起紅色的光芒。
他想起當年在塔克拉瑪乾沙漠裡進行極限求生訓練時遇到的流沙陷阱,那個被吞沒的戰友最後留在沙麵上的,是一隻攥著指南針的右手。
安東諾夫正用俄語咒罵著沙塵暴,但很快聲音就被風沙聲吞沒。
腳下的沙子忽然活過來了一樣,如同漫上來的水一樣逐漸淹沒了幾個人的腳踝、膝蓋……
宋和平想要提醒眾人彆被沙子埋了,差不多的時候要從沙子裡抽出自己的手腳,免得被埋到了胸口再想脫身就為時已晚了。
這場沙塵暴持續的時間不算太長。
足足一個小時後,沙暴像退潮般突然消散。
乾河床裡,幾人如同封印的沙人一樣靜靜蜷縮在風化岩石牆邊。
“咳咳咳——”
宋和平的劇烈咳嗽打破了寧靜。
抖落防塵罩上的重達半公斤積沙,他馬上看看左右。
“安東諾夫!”
“薩拉!”
“江峰!”
三人都消失了。
周圍隻有沙子。
宋和平急忙扒拉身旁的沙子。
“蘇卡!”
一堆沙子裡傳出一隻毛茸茸的大手。
安東諾夫第一個從沙子裡鑽出來。
“呸呸呸——”
他大口大口地想要吐出口中的沙子,但口中已經沒有半點水分,噴出來的黃沙如同煙霧。
宋和平在沙子裡挖到了東西,用力一扯,扯出了江峰。
“江峰!”
他趕緊拍掉江峰臉上的沙塵。
粘在江峰臉上的灰塵被吹落,鼻息噴在宋和平的手上。
他還活著。
宋和平的心鬆弛下來。
“你沒事吧?”
“沒事……”
江峰用力噴了兩下鼻子,將裡頭的沙子噴出來。
“差點窒息了,真特麼的……”
“薩拉呢?!”
宋和平忽然想起了隊伍裡唯一的女人。
“我艸!”
他連忙轉身在沙子裡扒拉。
幾個人裡薩拉是唯一的傷員,體質也是最弱的。
安東諾夫聞言也給過來幫忙。
幾人合力七手八腳在沙子裡扒拉了半天終於在沙堆裡將奄奄一息的薩拉找到。
“糟了,沒呼吸了。”
江峰探了探鼻息。
沒有感覺。
宋和平將手放在薩拉的鼻孔下,果然沒了呼吸。
他馬上伸手摁在薩拉的頸動脈上。
還有微弱的搏動。
“還有救!”
說罷將薩拉拖出橫放在地上,然後開始做心肺複蘇。
“我來給他做人工呼吸!”
安東諾夫顯得很積極。
宋和平看著一臉黃沙胡子拉碴的安東諾夫,嫌棄道:“一邊去,你嘴裡的伏特加味還沒散呢!”
“嗬——”
一番忙活,薩拉猛地睜開眼,喉嚨裡長出一口氣,人開始自主呼吸起來。
“扶她坐起來。”
家人合力將薩拉扶著坐起。
宋和平用力為薩拉捶背。
安東諾夫說:“我們得趕緊跑,那些摩薩德的人應該還在附近。”
“沙塵暴來的時候我好像聽到了爆炸聲。”江峰說:“是不是他們墜機了?”
“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