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尉,外麵忽然沒動靜了……”
醫院裡,一名“撒旦”雇傭兵向查爾斯彙報了這個情況。
“我知道了。”
查爾斯此時也滿心疑惑。
十多分鐘前,外頭的勸降廣播停止了,原先偶爾放幾下的冷槍也消失了。
就連人,他都看不見了。
剛才圍困醫院襲擊自己的這些家夥仿佛一瞬間消失了。
現在,他還真想派人到外頭看看什麼情況。
但轉念一想,那個宋和平狡猾如狐,萬一這是圈套呢?
權衡再三,查爾斯決定堅守醫院待援。
畢竟時間優勢在自己這頭。
哈特上校的支援部隊已經在路上了,按說在四十分鐘後會趕到。
隻要堅守四十分鐘,自己和手下都會安全。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查爾斯對宋和平忽然有了一種下意識的畏懼,在製定戰術策略上完全回歸保守風格,這跟以前他在非洲行事風格完全背道而馳。
“告訴所有人,堅守崗位,隻要把他們擋在外麵四十分鐘,這些家夥肯定會被維和部隊包圍!”
查爾斯的算盤珠子都蹦到了臉上,本來已經臨近崩潰的心態再一次自信起來。
他覺得自己又行了。
宋和平站在醫院外的陰影中,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他目光掃過遠處醫院的每一個角落。
所有“音樂家”公司的核心成員們都在屏息凝神,等待他的下一步指令。
這是自從離開伊利哥之後,大家第一次聚攏在一起參加的第一個任務,每個人此時都非常亢奮,想要重溫那種默契的配合以及酣暢淋漓的快速突入作戰。
“準備好了嗎?”
宋和平在通訊頻道裡低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準備好了!”
眾人齊聲回應,聲音低沉卻充滿力量。
宋和平點了點頭,目光掃過每一個人。
他知道,接下來的戰鬥將是一場硬仗,但他相信自己的隊員,也相信自己的戰術。
“法拉利、亨利,給他們上點開胃小菜。”
隨著一聲令下,不遠處的其中兩輛UN裝甲車車頂上的催淚瓦斯發射器通通作響,連續噴出數串火苗。
一枚枚催淚彈被拋射出去,準確地砸在了醫院的窗戶上,將玻璃砸穿落進屋裡。
“該死!”
查爾斯問到了味兒。
刺鼻而熟悉的味道讓他第一時間判斷出進來的是什麼東西。
“催淚瓦斯!”
他大吼著用野戰圍巾蒙住口鼻。
“上尉,我們的防毒麵具都在車上!”
“早知道就帶下車了!”
“誰想到這鬼地方要用這東西!”
幾名手下在頻道裡亂作一團。
“都特麼給我鎮定,馬上用口罩濕水後配合野戰圍巾使用,能頂一會兒!”
查爾斯不是蠢貨。
他是受過特種部隊專業訓練並且有多年實戰經驗的戰場老油條。
怎麼采用簡易的防護方法避免催淚瓦斯的襲擊,這是最基本的操作。
他懂。
隻是他更懂的是,按照目前這種發射的密度和室內的催淚瓦斯濃度,恐怕一般的醫用口罩和野戰圍巾也頂不住多久。
幾分鐘後,恐怕一切都要靠自己和手下們硬抗。
“天殺的宋和平!”
查爾斯如同困獸,現在已經被逼到了牆角。
他甚至有種衝動,想要直接端槍衝出去跟宋和平決一死戰。
隻是這麼做毫無意義,前後門都有狙擊手,剛才自己的一名手下僅僅在窗後露了露頭,就被一枚7.62口徑的狙擊彈頭掀掉了天靈蓋。
宋和平現在肯定不止之前的四個人那麼簡單,他的後援肯定也到了,而且後援裡頭有至少兩名狙擊手,還都是頂尖的狠角色。
“真該死!”
他忽然咒罵了一句。
罵完了感覺這就是在罵自己。
真該死!
醫院之外,宋和平看著手腕上的表。
“都打光了!”
法拉利的聲音終於從頻道裡傳來。
他和亨利過足了癮,就像在遊樂園裡玩射擊遊戲,將裝甲車上的所有催淚彈全都送進了醫院室內。
遠處的醫院三層樓房就像發生了火災一樣,每一個窗口都在往外冒煙。
“什麼時候開始行動?”
站在突擊小組最前頭位置的江峰按捺不住了。
“這頭盤已經上足了,該我們上主菜了。”
“你急什麼急?”
宋和平依舊盯醫院方向,時不時看看手表。
他受過抗催淚彈訓練。
是在密閉的倉庫和房間裡,教官往裡頭扔催淚彈。
沒有任何的防毒麵具和設備,隻能靠硬抗。
基本上五分鐘後,人就已經開始視線模糊。
宋和平算準了,裡頭這些家夥頂多十分鐘,畢竟醫院裡有口罩之類的東西可以湊合一下。
但在這種密閉的空間裡堅持十分鐘,就算是大象都受不了,更彆說人了。
果然,很快出狀況了。
呯——
後門處,女王的狙擊槍率先響起。
“女王,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