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洛哥四月份的天氣已經略顯炎熱。
但艾西拉小城因為靠近海邊,海風帶來了清涼,讓這裡的氣候顯得非常宜人。
阿曼達的蕾絲睡衣從二樓陽台飄落,正巧蓋在蹲守的MI6監視組鏡頭前。監控車裡的技術員盯著熱成像儀上糾纏的兩團橙色人影,耳麥裡傳來隊長壓抑的笑聲:“我們的前同事精力很旺盛啊。“
地中海的風裹挾著鹹腥氣息掠過藍白相間的民居,阿曼達·勒克萊爾的蕾絲窗簾在暮色中輕輕搖曳。
二樓臥室裡,前英國軍情部門頂尖分析師、現任“音樂家”防務情報部門主管亨利·威爾遜正用牙齒咬開一瓶2012年的波爾多紅酒。
“親愛的,你這次能待多久?“阿曼達的手指劃過亨利胸前的彈痕,法國口音像摻了蜜的毒藥。
這個在卡薩布蘭卡賭場認識的混血女郎,有著情報界最危險的體型——0.7的腰臀比配上102cm的胸圍,足以讓任何警戒心融化。
亨利看了眼腕表上的衛星定位,宋和平此刻應該已經越過埃塞俄比亞邊境。
“三天。“
他撒謊時喉結紋絲不動,這是軍情六處反審訊課滿分畢業生的基本功。
實際上他訂了明早六點飛回埃塞的機票。
三百米外,一輛貼著“漁業公司“標誌的廂式貨車裡,MI6的行動小隊隊長科爾曼正調整熱成像儀的焦距。
屏幕上的橙色人影正以69式重迭,他厭惡地皺起鼻子:“目標進入預定位置,各組彙報狀態。“
“阿爾法組就位,北側巷道清空。“
“布拉沃組控製製高點,視野良好。“
“查理組封鎖海岸線,未發現異常。“
耳機裡傳來此起彼伏的確認聲。
科爾曼瞥了眼戰術平板,阿曼達公寓的3D建模正在旋轉,每個火力點都用紅標注明。
他想起M女士臨行前的警告:“亨利是老狐狸,參加過‘極光’計劃的訓練,彆給他0.5秒的反應時間。“
“各小組注意——”
他看了看手表。
“等我的命令行動。”
“明白!”
“明白!”
“明白!”
已經進入了突擊位置的各小組紛紛做出了回應。
午夜零點十七分,亨利突然從情婦的懷抱中驚醒。
他的瞳孔在黑暗中急速收縮——海浪聲裡混著某種金屬摩擦音,就像HK416步槍的伸縮托在調整長度。
“怎麼了?“阿曼達迷糊地問。
亨利沒回答,赤腳踩上波斯地毯的瞬間,腳底傳來細微震動。
樓下咖啡館的霓虹招牌不該在這個時段斷電。
他撲向床頭櫃的動作快如閃電,但藏在花瓶後的格洛克19還沒摸到,整麵落地窗就爆裂成萬千碎片。
“閃光彈!“
警告喊出口的刹那,震撼彈的百萬坎德拉強光吞沒了臥室。
阿曼達的尖叫被超壓聲波撕成碎片,亨利在致盲中憑著肌肉記憶滾向浴室,卻撞上一堵人牆——防彈盾牌上的英國徽章在夜視鏡下泛著冷光。
一群身著黑色作戰服的行動人員從門口、窗口不同方向突入了房間。
玻璃碎了一地,木門如同紙片一樣被撞開。
震撼彈和閃光彈的勁頭還沒過去,亨利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已經被如狼似虎的行動特工包圍。
兩名壯漢將他如同摁小羊羔一樣摁倒在地,雙手瞬間被反剪,手裡的格洛克19手槍如同沒用的玩具一樣被繳獲。
“好久不見,"信天翁"。“
防暴麵具後的聲音讓亨利血液凝固,這是他在貝爾法斯特受訓時的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