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病房。
午後的陽光柔和映照進來。
隻見在這寧靜的病房內正躺著一位容貌俊秀的年輕人,他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相比較於其它普通區域的傷員大多都是白色人種,此人卻是少有的東方麵孔,而其看起來似乎傷得不輕,至少沒有半點蘇醒的跡象。
“吱——”
伴隨著一陣輕微的聲響。
維娜走了進來。
她紅著眼滿是傷心地開始換藥。
作為獨立病房的護士,維娜的動作很是熟練,捏過藥劑、取過針筒,所有的舉措仿佛一氣嗬成,並沒有任何出錯,隻是俏麗的臉上卻早已沒了半點血絲。
自從戰爭爆發以來。
維娜隻覺得自己的人生簡直到了最為灰暗的時候。
最敬重的父親在戰爭之初就率先陣亡,很快最為親愛的大哥亦是在斯摩棱絲克犧牲,現在就連自己的二哥也未能從基甫突圍。
整個家庭就隻剩下她和尚在上學的弟弟了。
為什麼?
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維娜的雙手都在不住地顫抖著,淚水噙滿了她那動人的雙眸。
“維娜!”
就在這時外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隻見先前那位女護士走了進來,滿臉擔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
維娜輕輕地搖了搖頭。
卡諾莎娃柔聲道“護士長知道你的情況,有些擔心,所以還是讓我過來替你一陣。”
“沒事的。”
維娜擺了擺手,儘量讓自己不哭出來“這位病人自從來到咱們醫院就是我在看護,他需要的所有藥物我都知道,你讓護士長放心就好。”
“維娜!”
卡諾莎娃看著她那倔強的模樣,實在是心有不忍地說道“你該休息下的。”
然而維娜卻咬著牙道“莎娃,多謝你的好意,但我真的沒事!現在敵人已經朝我們摩斯科逼近,全國上下的所有同胞都在竭儘全力保衛此地,就我們醫院哪位醫護人員不都是連軸轉的?我現在沒有心思想其它的,我還需要戰鬥!”
“好吧!”
卡諾莎娃點了點頭,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年輕男子,道“那有什麼事你儘管叫我。”
“多謝!”
維娜輕輕地點了點頭。
不多時。
卡諾莎娃走了出去。
維娜強忍著心中的苦楚,她很快就換完藥,隨後又端來熱水和臉盆。
這位病人的照看頗為麻煩。
除了每日極其嚴格的用藥之外,每隔半天還需要相當時間的按摩,原本這些不該是她的工作內容,可此人的身份似乎有些特殊,院方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風險,特意安排她作為專職看護來全權負責這些任務。
所以。
在這用藥過後。
她便率先給這人簡單地清洗,隨後便投入到持續近大半小時的肌肉按摩。
手臂。
雙腿。
關節。
維娜按照醫院專家教授給她的方法很認真地在執行著,雖說她每次按摩完畢手都會很是酸痛,甚至私下裡有要好的朋友還勸她隨便糊弄幾下就成,反正上麵的領導也不至於全程看著,但她卻也從來都沒有偷懶過,至始至終都一絲不苟地在照看。
今日同樣如此。
可即或再是忙碌。
此時她的腦海裡依舊不斷地閃現著自己父親和兄長們的身影。
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