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穀前掀起大片雪霧。
歐絨目光冷峻。
刀鋒顫鳴。
結出一層冰霜。
峽穀間有冰蛇借雪而生。
盤桓峽穀。
刺耳嘶鳴,惹來方圓數十裡震動。
陳重錦笑道:「歐絨總算有些認真了,且是打算把峽穀裡這些漸離者一網打儘。」
遊玄知讚歎道:「他的實力怕是已快要追趕上我。」
陳重錦趕忙擺手道:「遊兄也彆太看得起歐絨了,他哪能與遊兄相提並論。」
遊玄知是有些客套,前麵說錯話,陳重錦當作無事發生,他心生感激,誇一誇陳重錦手底下的人,那再正常不過,而且也不是純粹違心,在他看來,歐絨的修為確實不弱。
在歐絨的冰蛇一刀下,大半峽穀坍塌,都是漸離者躲藏的位置,無論洞冥巔峰修士還是四境巔峰武夫,皆沒逃脫,正對麵的兩名漸離者,更是死得連渣都沒剩。
但餘下三名澡雪修士及時逃了出來。
陶惜見此一幕,也揮劍徹底結束了自己對手的生命。
僅剩的三名漸離者,穿著一樣的黑袍,戴著相同的麵具。
他們身影懸浮在峽穀上空。
衣袍隨風獵獵作響。
薑望眯眼瞧著,總覺得這三人似乎有些不太尋常。
其中一人忽然降落。
站在了歐絨麵前。
他身上透著股邪氣。
是一種很邪的氣質,並非彆的東西。
他提著雙刀,歪著頭,麵具上的眼睛孔,能隱隱見其眸光,很冷。
歐絨麵無表情,似乎根本沒將對方放在眼裡。
陳重錦笑道:「我覺得他們就是來搞笑的,埋伏這麼多人,結果連薑兄身前百丈都沒接近,就要全軍覆沒了,也幸好是歐絨出手,若薑兄親自出馬,他們怕是第一時間就化為灰燼了。」
薑望不語,他沒有即刻提醒。
更多也在疑惑。
要說漸離者特殊的麵具,能把尋常澡雪巔峰修士的感知都屏蔽,也不可能瞞得過他,但這股莫名的感覺是從哪來的?
陳錦瑟沒有察覺異常。
他自斟自飲。
陶惜則看了眼孫青睚,笑道:「看你有點閒不住,剩下兩個咱給分了?」
孫青睚沒有意見。
但他們還沒有開始行動,忽聽耳畔傳來一聲巨響。
狂風霎時席卷而來。
陶惜驀然回首。
滿頭青絲淩亂飛舞。
在她視線裡。
是歐絨被擊飛的畫麵。
陳重錦微微瞪大了眼睛。
但下一刻見歐絨翻轉身軀,雖是狼狽落地,卻也無甚大礙後,才又長舒一口氣,笑道:「歐絨這家夥真是不像話,事後我得好好教訓教訓他,對敵就該認真,哪能此般鬆懈。」
陶惜的想法差不多,所以反應過來,直接嘲笑道:「絨弟,你行不行啊?」
然而,歐絨的麵色卻尤為凝重。
剛才對方出招,他完全沒有捕捉到。
如果對方使出殺招,直擊要害的話,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但想是這麼想,就如陳重錦說的,歐絨自視甚高,他不覺得自己會輸,甚至認為對方隻是速度夠快,否則真能一擊殺死自己,為何沒這麼做?
這算是他的首戰。
他不能在殿下眼前丟麵子,或者說,也不能讓殿下丟麵子。
前麵那兩個澡雪境,在他心裡,稱不上對手,也就不存在丟麵子的問題。
眼前這個,起碼比那兩個強一些。
他更要贏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