涇渭之地的上空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昏暗壓抑的氛圍被一抹奪目的劍光給清掃。
妖王們的哀嚎聲跌宕,哪怕隻是被點點餘暉觸及,也瞬間灰飛煙滅。
凶神嘲諦站在枯木荒山上的商鬿石像前,抬手擋著劍光餘暉,語氣裡有些難以置信,“好強大的力量,隕神台裡的那個家夥到底是誰?!”
商鬿石像的眼眸閃爍紅芒,“但這股力量也在逐步減弱,隕神台的封禁之力不說比外麵的更強,絕對更特殊,祂想脫困,也勢必要付出代價。”
“或許這是很好的能解決荒山神的機會。”
要說封禁的強度,自然是對整個涇渭之地的封禁更強。
畢竟隕神台也是在涇渭之地的裡麵。
隻是封禁隕神台的確實更像是另外一股不同的力量。
凶神嘲諦說道“我已聯係了紅螭,但不明確對方是什麼身份的前提下,我們最好先彆輕舉妄動,荒山神肯定比我們更急,畢竟不久前,祂剛被對方打傷。”
“而且正如你說的,這個存在的力量在減弱,等祂脫困,是否還能勝過荒山神還不好說,我們需見機行事,不可貿然入局。”
商鬿君說道“但對方的身份無非三種,要麼是仙、要麼是神、要麼是妖,可這股劍意就證明了對方不可能是妖,所以入不入局已不重要了。”
“荒山神是異神,我們是妖,而祂無論是神還是仙,咱們都很難置身事外。”
凶神嘲諦說道“縱然如此,仍需靜觀其變,畢竟最壞的結果也就這樣了,萬一有另外的情況出現呢,說不定還能有轉機。”
商鬿君聞言沒再說什麼。
隻是想著,瞬間死了那麼多妖王,絕對是很大的損失。
甚至漠章的意誌也因此再被驚醒。
但漠章醒來的意誌卻也沒有輕舉妄動。
而荒山神駕馭著禍壤君出現在了隕神台。
遮天蔽日。
隨著衝天的劍意慢慢消散。
顯露出一道身影。
那人著破爛黑衣,手裡持劍,閉著眼睛懸浮於空。
荒山神在認真瞧著。
商鬿君、凶神嘲諦祂們也在死死盯著。
然後,祂們的臉色在同時間猛地一變。
因為祂們看清了那個人的臉。
是在腦海裡記憶猶新的臉。
是在燭神戰役期間忽然冒出來的劍仙!
“怎麼會是他?!”
“他還活著?”
“而且居然在涇渭之地的隕神台?!”
李姓劍仙在燭神戰役裡出現的時間其實很短暫,也沒有過多的與彆的什麼人接觸,因為那個時候人間已亂的不成樣子。
人們要麼在躲藏,要麼在逃亡。
當時的人間巔峰戰力比如今還要更強許多,但依舊隻能打打雜魚,甚至拚儘全力也很難保證自己可以活下來,更遑論再保護弱者。
對人來說,那的確是煉獄。
最巔峰的人物能保障自己活著,順便救些人已是極限。
他們都無法參與更強的戰役,自也接觸不到李姓劍仙。
隻有碰運氣的可能會瞧見李姓劍仙的背影。
這在妖怪與神明裡其實也一樣。
沒有足夠的身份或實力,便隻能在小戰場拚殺。
甚至荒山神都隻知道有李姓劍仙這個人,或者說,見過他,但沒機會說上話。
作為燭神左膀右臂的嘲諦,倒是此間唯一曾與李姓劍仙對過話的。
更親眼目睹若非燭神來得及時,李姓劍仙隨手的一劍就把漠章給抹殺的場麵。
可以說,除了燭神與至高的真仙,在當時,再無仙、神、妖能與其爭鋒。
哪怕李姓劍仙最後還是敗給了燭神,但其實力之恐怖,是擺在眼前的。
此刻不論是荒山神還是凶神嘲諦,都下意識膽顫心驚。
雖然燭神戰役的時候,商鬿君等四子就已經在了,但祂們負責的是清掃神明與人間,堰山君、禍壤君、拂魈君甚至都沒有見過李姓劍仙。
而商鬿君對其也僅有一麵之緣。
但就是一麵之緣,也印象深刻。
更何況,祂後來知道自己父親漠章險些死在對方的劍下。
隻是相比嘲諦與荒山神,商鬿君除了下意識的膽顫外,更多湧現的仇恨。
但祂很快注意到,漠章的意誌在顫抖。
那是純粹的恐懼。
不存在任何彆的情緒。
而在某處,凶神紅螭現身了。
祂抬眸盯著李姓劍仙,嘴角有著微微笑意。
那就是祂固定的形象,不代表彆的。
但此刻的微微笑意,顯然是有些不同的。
李姓劍仙睜開了眼睛,輕吐一口氣。
他接著張開雙臂,似想擁抱新鮮的空氣,但隨即又咳嗽了起來,皺眉道“嘖好難聞的味道,令人作嘔。”
荒山神駕馭著禍壤君來到他的麵前。
李姓劍仙轉眸瞥了一眼。
荒山神沉著臉說道“我怎麼也沒想到,隕神台的那個家夥居然是你。”
李姓劍仙挑眉道“你哪位?”
荒山神的臉色更難看,說道“在燭神戰役的時候,你不認得我正常,但不久前,你才對我出劍,就忘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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