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事實過於清楚明白,因此,出成績時的小小插曲很快就平息了下來。
隻不過,這段插曲的餘韻,卻將會回蕩很長時間……
第二天,就是大會正式開幕的日子。
由於本次大會的參會人數遠遠超過了所有人的預期,導致這個一開始就訂下來的雙層會議廳根本無法完全容納。
以至於需要把一些“不那麼重要”的人安排到同一棟建築內的其它房間,再通過閉路電視係統觀看會議——
在現場,但又不完全在。
而後來京城外聯辦加入到策劃工作之後,甚至一度表示可以幫忙協調一座體育館作為主會場。
不過,在朱雅丹等安保同誌的強烈抗議下,這一方案還是不了了之了——
作為整個活動的發起者、主要讚助商以及特邀嘉賓,常浩南需要和其餘二十幾名重要人物一起,坐在單獨設置的前三排。
或者嚴格來說,第一排的最中間。
而作為一場學術會議,你也不可能設置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外圍排查。
所以中心會場裡的人越多,對於他們來說壓力越大。
現在這幾百號還算是在可控範圍內。
要是真整出上千乃至數千人同場,那就得跟上麵申請額外的措施了……
總之,整個方案最後還是維持了原狀。
不過這也帶來了一個算是意料之外的好處。
就是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被物理層麵地拉近了……
“詹姆森教授,上午好!”
常浩南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在人群當中找到了安東尼·詹姆森。
後者正戴著一頂鴨舌帽,刻意壓低了帽簷,並且也沒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靠牆站在一邊。
似乎是不太想過早被人注意到。
但隨著常浩南這特地拉高了些許音量的一聲,周圍一眾人的目光還是被吸引了過來……
“呃……常教授,上午好。”
詹姆森見狀也知道藏不下去了,隻好走上前來,跟常浩南握了握手。
跟前些天意氣風發的模樣相比,此時的他麵容略顯憔悴,甚至連頭發都好像愈發變白了一些……
“身體恢複的還好吧?”
常浩南的一臉關切絲毫看不出作偽,語氣也是充滿真摯——
昨天晚上專門排練過的。
這一幕如果被不知情的人看到,高低得感慨一聲“兩個時代的傳承”雲雲。
但詹姆森內心的痛,隻有他自己知道……
“還好……還好……”
詹姆森的身體其實沒什麼需要恢複的。
但精神上的創傷就難說了。
“開幕式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去特邀嘉賓席那邊吧。”
常浩南熱情地拽著詹姆森,向會場中央走去。
一邊走還一邊說道
“我特地囑咐會務團隊,給您安排了一個第一排靠中間的位置……”
“……”
實際上,黑爾茨在得知決賽結果要崩之後,第一時間就買票飛回了美國,準備處理後事……
呃……事後影響。
甚至詹姆森本人也有那麼一瞬間冒出過直接病遁,逃過這次會議的想法。
這也是為什麼他昨天晚上稱病選擇沒有參與活動。
不過,經過一夜的天人交戰,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太跌份了。
參會的都是頂尖從業者,又都住在集中的幾個地方。
一傳十、十傳百。
最晚到會議結束,所有人就都會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這種情況下,彆說是稱病。
就算是真生病無法出席,在彆人看來也是妥妥的逃避責任。
以後也就不用在學術圈裡混了。
相反,如果直麵現實,那這件事說穿了,也不過就是個研究漏洞而已。
最多就是營銷塌房,非常丟臉而已。
但是搞研究的,誰還沒丟過臉呐?
至於把不完善的技術進行商業化……
那是l公司作出的錯誤決策,跟詹姆森本人又沒關係。
了不起他把對方給的經費退回去咯……
不過,心理建設歸心理建設。
真坐在會場上的時候,又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旁邊哪個人隨便一道目光,都能讓詹姆森感覺到眼神當中存在異樣。
而任何兩個人湊在一起低聲討論,也會讓他猜測是不是在編排討論自己……
總之,真就是字麵意義上的如坐針氈。
以至於,當開幕式總算進行到宣布競賽成績這一環節時,詹姆森甚至感覺到了一絲輕鬆……
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那莫不如讓這一刀來的快點……
……
隨著運動員進行曲響起,會議廳前麵的幕布上開始按照排名逐個放出獲獎隊伍的詳細信息。
按照一般慣例,前三名獲得獎杯、獎狀和獎牌,而第四到第八名則隻獲得一張獎狀。
考慮到大家都是體麵人,所以並沒有在現場像昨晚那樣,把全部隊伍的成績和排名都放出來。
當然,也隻是在現場沒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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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初賽的情況差不多,網站上麵可以看到全部比賽結果,包括各參賽隊提交的工程文件。
而對於數值計算這樣一個體量不大的小圈子來說,網絡傳播信息的速度,甚至都還比不上口耳相傳……
儘管昨晚隻有十幾名特邀嘉賓現場見證了成績發布,以及隨後對結果的抽查。
但隻是一晚上的功夫,這件事情就已經不再是秘密……
當然,也總有些消息不太靈通的人。
“說起來,初賽成績排第一的斯坦福大學,怎麼決賽連前八都沒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