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門外的閃電看去,馮大爺感覺到老瘦的媳婦之長相一點也不似緋緋,一時頗覺失望,啐了一口口水,旋即拉開了屋門,欲朝著外麵逃去,此舉非常不妥,傳揚出去,一旦讓人知曉,恐怕半世名聲就會毀於一旦。
“特麼還以為是緋緋呢,”馮大爺喃喃自語道,“不然的話,才不會上這兒來了哈。”
邊說這話,馮大爺邊往著自己的屋子而去,夜色依舊濃鬱,此時無論如何得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不然的話,荒村最近頗不尋常,惡煞出沒之傳聞幾乎轟動一時,獨自徘徊在曠野,除非膽大包天之徒,否則的話,奉勸一句,最好不要出門!
馮大爺沿著荒村古道,漸漸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去了,一時隻有老瘦的媳婦一人呆在破敗的茅屋,燈火慘淡,映得她的容顏頗有些憔悴,想起人生之遭際,情鬱於中,一度無法自拔,遂幽幽啜泣不已。
破敗的茅屋外麵,似乎開始不斷地下雨,這些天來,老瘦的媳婦心情總是不好,每每想著出去看看,或者是去欣賞一下小河的風景,或者是想在一些個無人的地方同誰約會一場,總之不想呆在家裡了,可是天上的雨不知為何,老是停不下來,隔三差五的,總要落這麼一些下來。
老瘦的媳婦當初嫁給老瘦,那也是聽人說了,老瘦是個非常肥胖的漢子,不然的話,誰會嫁給他呢。
直到見了麵,老瘦的媳婦這才知道事情並非如此,不禁在心裡產生了一些懷疑,肥胖的人會是這樣的麼?
“怎麼樣,看上了嗎?”媒婆看了看老瘦,又看了看老瘦的媳婦,如此問道。
“嗯。”老瘦的媳婦如此回答。
“可是,”老瘦的媳婦在心裡這麼想著,“肥胖的人難道當真是如此尖嘴猴腮的嗎?”
想起當年的那些事情,老瘦的媳婦往往想哭,此時回想起來,尚且有些難受,若非怕死,老瘦的媳婦可能早已不在人世了哈。
“媽,”老瘦的媳婦在相親回來的時候,不禁有些想不明白,便這麼同自己的母親商量,“我想找一個胖子,可是那個人似乎並不怎麼胖哈。”
“那是你呀,”老瘦媳婦的母親如此回答,“看走了眼,人家其實長得非常肥胖,依我看呀,簡直了,咱家的豬都沒有他胖呢。”
“可是媽,”老瘦的媳婦不禁又要問了,“我看老瘦也就七八十來斤重哈,怎麼可能算是個胖子呢?”
“唉,”老瘦的媳婦的媽如此回答,“你今天可能是撞了邪了,不然的話,怎麼會把這麼一大胖人看成了一個瘦猴呢?”
“可是媽,”老瘦的媳婦幾乎想哭了,“我看那人當真是這麼個瘦弱不堪的樣兒呢,這也稱得上是胖人嗎?”
“唉,”老瘦媳婦的媽非常自信地回答,在她的眼裡,看老瘦的時候就是一胖子,簡直比荒村最胖的人還要胖一些,此時聽到自己的女兒不滿意,不免要責罵幾句,“你不是老想著嫁給一個胖子嗎,今兒個到底是中了哪門子的邪,非要把一個胖子說成是個瘦猴呢?”
“媽,”老瘦的媳婦歇斯底裡地尖叫了一聲,“那樣的瘦弱的人,我是不會嫁的。”
“你敢,”老瘦的媳婦的媽啐了一口,捋了捋衣袖,幾乎是吼了一聲,“看我不打斷了你的狗腿!”
老瘦的媳婦聽自己的母親這麼說話,一時氣不過,看了看前來相親的老瘦的那種奸笑的嘴臉,罵了句“砍腦殼”,旋即逃出屋子,往著自己的家裡跑去了。
老瘦的媳婦的媽此時拍了拍老瘦的瘦弱的肩膀,感覺肉嘟嘟的,拍了一下之後甚至還想再拍一下。
“你平時都吃些什麼東西,”老瘦的媳婦的媽如此問著老瘦,“怎麼就長成這個樣兒了呢?”
“並沒有吃什麼呀,”老瘦憨憨地笑道,“不過就是吃些蔬菜水果之類的食物而已,難道還有龍肉吃?”
正這時,那些陪著老瘦媳婦的媽相親的人們中,不知是誰湊上前來,喊了一聲,“死胖子,媳婦都跑了,還不去追哈。”
老瘦媳婦的媽聽到這話,當時就樂不可支,借著喝茶,掩飾住了自己臉上的尷尬的笑顏,之後揮了揮手,示意老瘦可以去追她的女兒了。
是的,在那些相陪的人們的眼裡看去,今日的老瘦就是不一樣,稱之為“死胖子”都有些辱沒了他,應該叫作“豬”才對!
老瘦摸了摸自己的腦殼,感覺受寵若驚,自己並非如此肥胖,甚至還有些瘦弱,平時去大山上砍柴,挑得最多也就四五十來斤重,再多挑一些就不成了。
可是這些人不知為何非要把他看成了一個胖子了呢?本來不敢去追求自己的媳婦,可是在媳婦的媽的攛掇之下,不去不好,拂逆了人家的一片好意,可能以後在荒村做人都有些難了,倒不如順了人家,“去就去吧,誰怕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