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開狂衝蠻撞的入侵,擾亂了郝婞平靜的心湖,同時打開了她封閉記憶的心門。
往事,一幕幕的浮現在眼前,像是火車一般飛快的在眼前狂掠而過。
一瞬間,郝婞什麼都記起來了,記起了自己的名字,自己的來曆,自己的身份。
這,對於一個失憶的人而言,是可喜可賀的。
隻是,這對嚴小開而言,卻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因為回憶起一切的郝婞,完完全全就變了一個人,不再是溫柔和善的模樣,而是變的陰沉狠毒。
此時此刻,嚴小開雖然昏了過去,可是郝婞眼中的殺機卻仍然無比濃鬱,她甚至揚起了手,準備一掌拍到他的腦袋上,直接將他拍死。
隻是,當滿帶著勁氣的手掌就要拍下去的當下,她看到了嚴小開的臉,那張蒼白失色的臉。
不知道為什麼,拍下去的手就滯在了半空。
順著他的臉再往下看,一直看到底,發現自己的仍然和他緊密在一起!
幾個月來的點點滴滴,每一件事,每一個畫麵,緩緩的浮現在她的眼前。
那個時候,她孤苦無依彷徨無措的站在街上,靠著乞憐搖尾想填飽肚子,是他在自己完全迷失之際伸出了溫暖的手。
那個時候,她住在這裡,寄人籬下,他對自己視若家人,相敬如賓,從來不曾有過半點虧待。
那個時候,她麵對著他赤裸而強壯的身體,正直又善良的內心,怦然的心動,情難自禁,一步一步和他走入不倫之路。
那個時候,她靠他的愛,他的關懷,他的寬厚活著,既快樂又充實,無憂且無慮……
回憶起這些的時候,她冰冷與陰狠的雙眸中浮起了一抹似曾相識的溫柔,雖然隻是轉瞬即逝,但卻使她將要對他痛下殺手念頭變得搖擺起來。
她的臉色,陰沉不定,十分複雜,仿佛內心正在激烈的交戰,一邊是天使,一邊是惡魔。
最後的最後,她眼中的殺氣終於散去,手也放了下來,但那雙眼睛並沒有恢複以往的清澈與純淨,仍然冰冷如刀,邪氣凜然。
一把推開了他之後,她就下了床,穿好衣服要離開之際,卻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猛地扯下了脖子上的帝王綠,扔到他的身上之後就頭也不回的出門去了……
晏曉桐打完電話回來的時候,發現房門已經開了,心裡不由愕然一下,這麼快?難道自己這個小師侄是傳說中的快槍手?
走進房間一看,不由駭了一跳,因為嚴小開四肢大開的躺在床上,卻已經是人事不醒。
晏曉桐趕緊上前給他檢查起來,確定他並沒有受傷之後,這才掐起他的人中。
嚴小開悠悠醒轉過來,張開眼第一句話就是“姐!”
晏曉桐沒好氣的說,“隻有姑,沒有姐!”
嚴小開抬眼看看,發現坐在床前的並不是郝婞,而是晏曉桐,急聲的問“姑姑,婞姐呢?”
晏曉桐搖頭“不知道,我剛剛進來的時候,隻有你一個人在這裡。”
嚴小開想起剛才郝婞那恐怖的模樣,心裡仍有餘悸,“姑姑,你趕緊給我去找一下她。”
“找她乾嘛?她又不會跑!”
嚴小開焦急的說,“不是的,姑姑,你趕緊幫我在屋裡找一下。看看她還在不在?”
晏曉桐看見他如此慌亂失摸,隻好點點頭,趕緊出去尋找起來。
嚴小開仔細的感覺一下,發現自己消失的氣息又回到了身上,同時回來的,還有那如絞的疼痛。
當他要伸手去捂住腹部,想減輕一下疼痛之時,手卻碰到了一樣東西,拿起來一看,發現竟然是郝婞那塊價值連城的帝王綠。
看見這個東西,嚴小開的心又往下沉了沉,因為他有一種十分不好的感覺。
不多久,晏曉桐回來了,張口說,“找過了,不見她的蹤影。”
嚴小開的眼神頓時黯然了下來,握著那塊玉佩的手又緊了緊。
看著他痛苦又悲苦的模樣,晏曉桐不由疑問“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嚴小開沒有回答,因為如絞的腹痛已經弄得他再次翻騰痛叫起來。
正是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急急的刹車聲。
不一會兒,夏冰和上官五素就走了進來。
看見嚴小開如此痛苦不堪,兩人也來不及多說什麼,趕緊的就要上來把他弄到車上去,然後直奔機場,乘專機前往越南邊境。
隻是,當上官五素掀開他的被子之時,看見他的身體,不由驚叫一聲,羞得臉紅耳赤的連退幾步。
晏曉桐就忍不住罵她,“慌什麼,叫什麼?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走路嘛,現在裝模作樣,以後你喜歡都來不及呢!”
上官五素奇窘無比,羞臊之中又有些惱,可是這女人氣勢非同尋常,弄得她發作不出來。
夏冰雖然嚴厲刻薄,但十分護犢,看見上官五素受委屈,忍不住就說,“晏大師姐,五素還是個孩子,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