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
世上的事,總是那麼讓人難以預料的。
在之前項化生給杜彩詩操辦喪事的時候,或許他怎麼也想不到,那麼快就輪到彆人來給他辦喪事吧!
項化生的喪事,顯然要比杜彩詩的隆重許多。
項化生作為紅興社的龍頭,在江湖上舉足輕重,不誇張的說,打個噴嚏,這個江湖就要起風雲,更何況他是死了。
所以他的死訊一傳出,整個江湖都被震動了。
在舉行他的喪禮的時候,聞訊前來的人絡繹不絕,太平山也一度人滿為患,除了本地的幫派,全球各地的社團紛紛派人前來哀悼。
儘管楊洋洋那邊早有準備,聯合幾大警區,出動了全香江三分之一的警力來維持秩序,但太平山依舊被擠得水泄不通,交通更是陷入癱瘓狀態。
喪禮上,嚴小開又一次作為家屬出現在家屬席位上。
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像上次那樣把自己當作一個跑龍套看待,也沒有吊兒啷當的坐在那裡,而是一直虔誠的跪著。
項化生雖然死了,可是生前確實對嚴小開不薄,不但倚重他,看好他,甚至直接就把他當作是女婿一樣看待!
人,有時候是必須講良心的!
嚴小開做這個孝子,為項化生儘孝,也心甘情願!
至於項珂兒,那就不用說了,不但哭腫了眼睛,而且幾度情緒激動的在喪禮上哭暈過去。
相對於項珂兒,項豐就顯得堅強了許多,整個喪禮從開始到現在,一滴眼淚都沒有留,隻是表情麻木的應對著前來哀吊的客人。
叔父身死,父親至殘,如此劇變,使這個紈絝子弟一夜之間成長了起來。
喪禮進行到下午,主持人又一次唱道“有客到!”
站在靈堂兩側排成幾排的紅興社古惑仔們聞言,齊齊扭頭往大門看去,但當他們看清楚來人的時候,立即就殺氣騰騰的迎了上去,將他們擋在靈堂外麵。
嚴小開和項豐見狀,這就趕緊的站起來,從人群中擠出去。
當項豐看清楚來人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因為來的人竟然是左光鬥的左右手,東星幫頭號響馬旺哥仔,後麵跟著東星八虎。
看見旺哥仔,項豐神色多少有些不自在,因為他已經從嚴小開那裡知道,這個旺哥仔不僅僅是左光鬥的左右手那麼簡單,同時還是左光鬥的親侄子,自己活活的把他的大伯弄成了一個植物人,難免就感覺心裡發虛。
相對而言,嚴小開就比他要鎮定多了,不但沒有絲毫的心虛之感,反倒是迎上前去,怒聲喝斥“你們來乾什麼?”
聽見嚴小開這樣說,旺哥仔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暗裡卻不由苦笑,要不是你威脅我,讓我必須來的話,我怎麼可能來呢?
尷尬一陣,旺哥仔才硬著頭皮說,“身為江湖同門,項生過世了,我們理應過來上柱香。”
嚴小開暗裡微讚一下,這廝雖然有點貪生怕死,拳腳功夫也不行,但門麵功夫卻是不錯的,這話說得合情合理,滴水不漏!
不過他還是硬著心腸,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劇本往下演,朝大門一指,“我們不歡迎你們,給我滾!”
旺哥仔有些苦笑不得,心裡暗道大哥,你這戲是不是太過一點呢?既然你真的不歡迎我,乾嘛還逼著我來呢?
正在旺哥仔一等進退兩難之際,站在後麵的項豐上前來輕輕扯了扯嚴小開。
“妹夫,你不是說過嗎?以後我想當好這個家的話,那就首先得和東星處好關係,現在人家既然有這份心意,我們怎麼能趕人家走呢?”
嚴小開心裡大讚,經過這場變故,項豐真的開始成長了,人啊,果然要曆苦難才能明白事理,不過表麵上他還是裝模作樣。
“我說是這樣說,可是我一看到這狗日的,心裡就忍不住來氣。”
項豐反倒過來拍拍嚴小開的胸口說,“好了,好了,妹夫,今天是叔父忌辰,什麼事都先放下吧!”
嚴小開隻好裝作不情不願的閉上了嘴。
項豐見他不吱聲了,這就向旺哥仔作了個手勢,“旺哥,請吧!”
旺哥仔點了點頭,從項豐與嚴小開的身邊走了過去。
隻是來到那班紅興社那班古惑仔麵前的時候,卻發現他們不願讓開,立即麵色一冷,兩眼凶光儘露,硬是直直的往前走,撞開攔在他麵前的人。
嚴小開在後麵見了,不由得再次暗裡頜首,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項化強的兒子不是爛泥,左光鬥的侄子也不是孬種。
在旺哥仔帶著人給項化生的靈位上香的時候,嚴小開和項豐也回到了家屬席位上。
上了香,鞠了躬,主持人就再次唱道“家屬謝禮!”
旺哥仔這就領著人來到家屬席位之前,與項豐等人相互行禮。
禮完之後,旺哥仔對項豐及嚴小開說,“項生,嚴生,項小姐,幾位請多節哀。”
說完之後,旺哥仔這就準備領人離開。
嚴小開見狀,立即就湊到項豐耳邊低聲說,“項豐,你不打算問問情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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