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宿突然就將車停在路邊,轉頭看向薑恬,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他對我的話,隻是冒犯,還沒有達到傷害的地步,我的心理沒那麼脆弱。”
衛宿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那什麼是傷害,非得就像蘇寒澤那樣,讓你的心憋出病來,讓你非得去看心理醫生,這樣才是傷害嗎。”
他已經在努力克製自己的脾氣了。
可是薑恬的話仍舊是惹怒了他。
“蘇寒澤對我做的一切,其實我一直都保持著感恩,我跟你說過了,我不恨他,也沒想著要恨他。他對我已經很好了。”
衛宿眯著眼睛盯著她看:“那樣就算是對你很好了嗎,完全限製你的人身自由,用你的姐姐和姐姐的孩子綁住你的人生,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穿什麼衣服吃什麼飯,帶什麼手勢都要被彆人掌控,手裡沒有一分錢的生活,你也覺得好嗎?”
“薑恬,你知不知道我最心疼也最反感的就是你總是這副樣子,你給了彆人隨意對待你的權力,人家就會對你不好。因為他們知道對待你不好,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你給了他們傷害你的自由。你非得這樣自虐?”
他在努力壓製著自己的聲音,克製著自己的怒氣。
可是他還是壓不住。
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薑恬。
就像是那個程遠緒,他眼睛裡閃過的情緒,以為他沒看到嗎?
就是因為薑恬給人的感覺是茫然的,脆弱的,蒼白的,惹人保護的,那個男人才會一次次地找借口想要接近她。
這種人為了滿足自己的大男子主義和救贖彆人的快樂靠近薑恬,以後還會把她當成累贅,扔到一邊去。
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去,真正的拯救一個人的心,反倒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英雄心理,讓彆人受到二次傷害。
衛宿希望自己能夠幫助薑恬規避這些風險,給他們一些教訓。
可薑恬不願意,她甚至還反駁他。
衛宿突然有些受傷。
他是為了誰,難道不是為了她嗎?
這個女人就是太柔軟,給人軟弱可欺的感覺,才會變得這麼可憐。
他希望能夠幫她強大起來。
這段話說完後,其實衛宿有些後悔。
他知道薑恬還在生病,不該這樣逼她。
使勁抹了一把臉,衛宿對薑恬道:“行,我不去找他的麻煩了,你彆……”
“我小的時候,家裡特彆的窮,爸爸媽媽為了賺賺到足夠一家人吃飽飯的錢,根本無暇顧及我和姐姐。”
“姐姐為了出人頭地,走出那個小山村,同樣把自己的日程排得滿滿的,其他的孩子都在村子裡上學,她卻已經找到了縣裡,她告訴我,讓我乖乖學習,等到我升學,我也要去縣裡。”
“我聽了她的話,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學習上。我的父母對我也很好,他們認為學習會有出息,就不讓我做農活,我每天的時間就用來寫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