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守溪死了。/br吞食過量安眠藥致死。/br人是乾州市委書記黃明、省政府副秘書長李文斌發現的。/br他們昨晚約好了去汪守溪家喝酒。/br但是,保姆開門後,他們在臥室裡發現汪守溪已經死亡。/br本來,今天是要進行抓捕行動的。因為工作組已經發現昨天晚上汪守溪的妻兒正在趕往西南邊境城市,他們意圖走陸路前往東南亞。/br在得知汪守溪死亡的第一時間,公安人員控製了汪守溪的妻兒。/br吳同新在電話裡發問:“汪守溪吃了一瓶安眠藥,這顯然是自殺。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是王星那邊嗎?”/br蘇希皺眉。他知道,吳同新這是在懷疑鄭民生。/br汪守溪死了,往上挖的線索就斷了。/br雖然雷振華依然摘不掉乾係,但他平安落地的可能性極大。/br在官場,向來有‘人死債消’的傳統。/br不少忠心耿耿的人都會以死亡保護整個‘團夥’。/br蘇希腦袋裡轉了一大圈,他說:“我馬上到寧澤來。”/br掛了電話沒多久,鄭民生的電話打了過來。/br汪守溪的死已經傳到他耳朵,他已經通知召開臨時省委常委會議,他決定在這次會議上對雷振華進行發難。/br可現在,汪守溪一死。/br很多事情就講不清了。/br這影響到了鄭民生的攻勢,也讓他的計劃受到一定程度阻礙。/br如果汪守溪不死,他將勢如破竹。但現在汪守溪死了,他不能咄咄逼人,以免傷了‘乾部的心’。/br官場是很複雜的。/br雷振華這一手確實高明,他自殺一枚棋子,換來了空間和時間。/br但是,蘇希並不打算讓他過好這個年。/br蘇希從來都是乘勝追擊的人。/br鄭民生向蘇希說了這件事情,然後向蘇希表示,希望相關行動延後到春節之後。/br他是通過蘇希和蘇希背後的人說話。/br但是,蘇希說:“書記,如果您相信我,給我3個小時時間。我大概有2個小時後到省委大院。我認為這件事情非常蹊蹺,如果王星是可信的,那問題會出在哪裡呢?”/br“專案組的人扣押了汪守溪的妻兒,他們昨天晚上連夜前往邊境城市,試圖走陸路前往東南亞。另外,乾州市委書記、省政府李文斌昨天還和汪守溪約定今天中午的酒局。那就說明至少在昨天晚上之前,汪守溪沒有自殺傾向。”/br蘇希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鄭書記,您是什麼時候通知召開臨時省委常委會議的?”/br鄭民生說:“昨天下午,三點以後。”/br蘇希說:“鄭伯伯,我現在有一個大膽的推斷。我認為您被監聽或者監視了。您現在馬上讓王星立即秘密帶領監聽專家到1號樓,進行秘密排查。一定要留痕。”/br“這也許會成為一舉扭轉乾坤的決定性因素。”/br蘇希對鄭民生說道。/br鄭民生感到震驚,但他依然很冷靜。/br他掛了電話,迅速推進相關工作。/br…/br蘇希抵達寧澤市的時候,他接到鄭民生秘書的電話:“蘇希同誌,書記讓你先去一趟省委大院一號樓,那裡已經出了些結果。你去查看之後,即刻到省委來。書記讓你列席省委常委臨時擴大會議,你是唯一擴大列席的對象。”/br蘇希得知這個消息。/br他清晰的從鄭民生秘書的電話裡捕捉到來自鄭民生的憤怒,鄭民生這位‘謹慎內斂’的領導動怒了。/br他動真格了。/br他從來做事都是按部就班,他從來不做出格的事情。/br但是現在,他卻讓蘇希列席省委常委會議。/br這說明…他親自站在一線,他親自點將蘇希,他要開啟全麵鬥爭。/br至於是什麼讓他做出這樣的舉動。/br不難猜到。/br本地的官員太沒有禮貌了,太不講政治規矩了。/br西康地處偏僻,這裡的官員膽子大、無法無天。但沒想到是這樣的不守規矩。/br竟然在鄭民生的書房、茶室裝了竊聽裝置。/br哪有這樣搞鬥爭的。/br鄭民生湧起一陣陣後怕,怪不得上任以來,在很多事情上…自己處處落入被動,隻要上會,他們總能找到一些應對措施。/br原來竟然是監聽了自己。/br如果沒有蘇希提醒,還不知道要被蒙在鼓裡多久。/br蘇希抵達1號樓,鄭民生的心腹王星滿臉憤怒。/br他已經發了一通脾氣。/br這件事情爆發,省公安廳將會有一批人被換掉。/br“蘇書記,你來的正好。這是我們發現的東西,就藏在茶具下麵的木板裡麵。”/br王星是常務副廳長,正廳級乾部。但對蘇希這位副廳級,他是高度尊重。甚至有執下屬禮的意思。/br蘇希看了看,問王星:“能追蹤到後台嗎?”/br王星回答:“還在努力當中。”/br蘇希擺擺手,他將電話打給胡小蘭,他向胡小蘭詢問,他詳細的介紹了一下。/br胡小蘭說:“可以追蹤到,馬上調集西南地區的相關專家過來。”/br“要快!”/br“10分鐘後給你電話。”/br6分15秒後,胡小蘭回答:“30分鐘後,蘭溪在西康省總部的通信專家會乘坐一輛彆克商務車抵達省委大院門口。車牌號碼是西A52623。”/br胡小蘭雷厲風行,效率極高。/br蘇希將信息告訴王星。/br隨後,蘇希前往省委。/br在前去省委的路上,蘇希在內心打了一下腹稿。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參加省委常委擴大會議,而且這個會議極其重要,他很清楚,這次會議將改寫西康省的政治格局。/br…/br在蘇希躊躇滿誌的時候。/br雷振華坐在辦公室,他的神情是落寞的。/br汪守溪死了。/br汪守溪跟了他12年,他們情同父子。/br汪守溪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是雷家幫的大管家。/br汪守溪在外麵雖然有一些囂張跋扈,但從來沒有人像汪守溪這麼忠誠。而且,他用自己的死亡證明了他的忠誠。/br汪守溪在聽到監控錄音後,他沒有任何猶豫,他對雷振華說:“書記,您待我恩重如山。我大概猜到他們掌握了我什麼罪證,事情就到我為止,決不能拖累到您。”/br然後,汪守溪交代了後事,他和雷振華聊到深夜。/br然後回家洗了個澡,吞食安眠藥而死。/br“這是一筆血債!”雷振華咬牙切齒,他對著李斌華說:“血債血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