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那柄金光刃爆發出最後一道強光,將整個地下空間重新點亮。
再度寂靜之後,楚然喘息著跪倒在地。他的身體幾乎要散架,五臟六腑如同一場巨大的狂飆過後,他甚至無法清晰感知自己的手腳。然而手中那柄金光刃已然安靜下來,符文淡然隱去,似乎歸於沉眠。空間內四周的地質運動也恢複了平靜,但楚然卻知曉,這裡已經徹底崩壞了。
“總算……消停了。”楚然用力撐起身軀,腳下虛浮卻強行站了起來。他目光微微掃過周圍,試圖探尋那柄金光刃的秘密,可眼神卻被地麵上一絲異常吸引住了注意。
那是魔龍殘骸中濺出的一塊黑色晶體,晶體的內部微微閃爍著奇異的光澤,似乎蘊藏著某種活躍的力量。楚然小心翼翼地伸手將晶體撿起,他才一觸碰,腦海中突然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試圖窺探命運的疆域者,你將走上孤獨之途。”
聲音如夢如幻,轉瞬便消散。楚然怔怔地盯著手中的晶體,滿臉狐疑,“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麼鬼?”
他還沒來得及進一步探查,那晶體突然發出一陣熾熱的赤光,接著便直接融入楚然的手掌之中。同一時刻,地下空間的深處突然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像是某種潛藏的機關被悄然觸發。
楚然暗罵一聲,“老子到底觸了什麼破東西!地下的這地方難道還藏著彆的詭異玩意兒?”
空間開始劇烈顫抖,岩石間噴湧出海量的濃煙與地火,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迅速襲來。楚然頭皮發麻,拚命舉起金光刃,試圖破開空間逃生。就在此刻,他的視線突然被一道暗中閃現的光影吸引住——一個模糊的身影正站在遠處陰暗的岩壁之間,那身影似乎在冷冷注視著他。
楚然的心猛地一沉,那模糊的身影帶著一股無法言喻的壓迫感,令他後背直冒冷汗。他強迫自己定了定神,舉起金光刃,戒備地盯著那影子。身影卻紋絲不動,像是與黑暗融為一體。
突然,那影子發出了一陣低低的笑聲,笑聲冰冷而嘲弄,仿佛在諷刺楚然的狼狽。“你究竟是何種愚蠢的凡人,竟敢觸碰禁忌之物?”聲音滲入楚然的耳中,帶著陣陣寒意。他咬牙回問:“你到底是誰?在這地方搞鬼,不怕死嗎?”
那影子緩緩走近,終於顯現出真容——這是一個披著深紫色鬥篷的乾瘦男人,臉上布滿詭異紋路,雙眼更是深如墨淵,似乎能吞噬人的目光。“就憑你,問我的身份?”男人輕蔑地揚起嘴角,“你連剛才接觸的東西都不明白,就敢把它收入體內。可笑,真是可笑!”
聽到這話,楚然隻覺得頭皮炸裂。他想抗辯,卻發現男人言語中隱藏著事實。“那塊晶體到底是什麼東西?還有,為什麼會融進我身體?”楚然咬緊牙關,試圖為自己爭來一點信息。
男人輕輕抬手,一股淩厲的壓迫直接籠罩楚然,令他雙腿一陣發軟。“那晶體?哼,它是魔龍萬年精魄,藏著的不止是它死前的怨氣,還有它積攢的天地規則。而你,膽敢接觸它,就必然會接收它的一部分力量——與其說力量,不如說詛咒!”
楚然瞬間愣住,腦海中像過電影一樣回憶起剛才的一切,喉中仿佛哽住了一塊死鱗。“詛咒?”他忍不住低聲自言自語。
“不錯,”男人繼續說道,“這種力量的本質,是吞噬。那精魄非凡人可接觸,你貿然融合,承受的便是它對你生命的反噬。你現在擁有的不過是它的一點殘念,足夠保護你,也足夠毀了你。”男人冷冷地盯著楚然,似乎在看一隻待宰的小羊。
楚然心中電光子般飛速反應,迅速改變了策略。“所以,你是來拿這精魄的?”他試圖拖延時間,探索對方的弱點。
那男人的笑容更深,冷聲道:“拿?愚蠢,我的目標遠不止這點精魄。我來是為了告訴你,既然你已經觸碰了它,就注定成為它的宿主。現在,你隻有兩條路可選:第一,乖乖聽我的命令,交出屬於它的核心秘密;第二,就此死去,讓精魄選擇新的容器。”
這番話猶如一扇冰冷的刀刃劈開楚然的脖頸。他臉色一陣複雜,不管選擇哪條路都是死局。可他楚然從重生以來就發誓不再受任何人擺布,豈會輕易就範?“嗬,還想威脅我?那你最好試試!”他猛然握緊金光刃,以異乎尋常的速度衝向男人。
男人顯然沒想到楚然會如此魯莽,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訝色,但隨即冷哼一聲。“找死!”他腳尖一點,鬥篷翻飛而起,周圍空間竟然出現了裂隙——仿佛整個地下世界都被他的氣場撕扯開!
楚然隻覺得一股更強的力道迎麵襲來,他硬生生止住腳步,金光刃的刀鋒與空氣中的裂隙摩擦出激烈的火花。他瞳孔緊縮,那男人的修為顯然遠超正常人類,而且這種力量非常詭異,像是某種已經超脫凡間邏輯的存在。
“你還敢與我抗衡?”男人的聲音低沉得像來自深淵,他的雙手忽然展開,整個空間的氣流突然變得猛烈無比。楚然幾乎無法站穩,隻能用金光刃逆風而撐,但就在此刻,一個意料之外的景象卻從裂隙中浮現——那些被撕開的空間竟透出一片殘破的虛空,似乎藏著無邊的混沌!
“這是什麼?”楚然驚呼出聲,但下一個瞬間,他忽然意識到一個更大的變數。一道陌生的女子聲音冷冷傳來:“原來你已經發現這地方的秘密了,倒也省了我些麻煩。”
楚然和鬥篷男人同時一怔,視線齊齊轉向裂隙深處。一個身影徐徐飄蕩而出,那竟是一個穿著銀色戰甲的年輕女子,她眉目間帶著一股肅殺之氣,手持一柄比楚然的金光刃還要可怖的戰劍,鋒芒直指鬥篷男人——甚至透著幾分輕蔑。
楚然心中戰栗,暗自思量:“這他媽又是哪位大神?看樣子比這鬥篷怪物還厲害!”
男人眼中多了幾分驚疑,冷冷質問:“你又是哪裡來的?敢插手我的計劃,可知後果如何?”
女子不屑地一笑,“後果?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威脅我?今天,這裡留不得你。這所謂的宿主,還有那精魄,我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