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剛巧碰到休沐。
不過新官上任,下屬們也照常來上班。
於是孫山領著張師爺開始核賬。
這麼一搞,一天就過去了。
對賬繁瑣又累人,孫山對完賬,吃完飯,就呼呼大睡。
第三天孫山正式參觀整個衙門,當然也進入地牢看犯罪之人。
所謂的地牢,烏漆嘛黑,大白天點了好幾盞燈都不太看得清楚,一進去,孫山就想退出來,最後隻好硬著頭皮,還要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走完一圈。
一出來借尿遁急匆匆地跑回後院洗臉洗手漱口。
艾瑪,實在太臭了,太臭了,難為值班的官差。
孫山寧願回家耕地也不做獄卒。
惡劣的環境不僅折磨犯人,還折磨官差。
整理好衣服,孫山繼續巡視,等視察工作完畢後,才回辦公室。
中午吃個午飯,孫山便開始清點衙門人員,看一看誰在吃空餉。
孫山按照花名冊,一個一個地叫進來,笑著說:“不要緊張,本官剛來,想認識認識大家,要不然下次見麵了,都不知道原來在一個衙門乾活的。
被點到名字的皂吏緊張地說:“是,是,是,大人說得對。”
你是一縣之主,你說的算。你都喊我們過來點名了,哪裡敢不來呢。
胥吏還是很給孫山麵子,喊到名字就過來見麵。
大家相互聊幾句,相互客套幾句,然後就散去了。
孫山發現正式登記在冊的胥吏其實不多,這些是衙門發工錢的。
如果沒有登記在冊,就自己想辦法賺錢。
有些在花名冊之外的胥吏,還要花錢才有機會到衙門上班,而他們賺錢的方子就伸向普通百姓,收取保護費。
孫山知道這樣的情況發生,不過眼前無法阻止。
想要杜絕或者減少這種情況,就是衙門發工資,可衙門本身就沒錢,如何發的出?
歸根到底還是整個沅陸縣的經濟問題,如果是個富裕的縣,百姓收到的剝削或許會相對少些。
特彆那些有礦有煤炭商業比較發達的縣,能收到的稅會相當多,當地的百姓日子也會過得好不好。
說到發展經濟,孫山就頭疼了。
沅陸縣身在內陸,四處環山,隻有小河小溪流過,像條能運輸的河流都沒有。
想致富,先修路。
水路也是路,如果有條能運輸的河流,商貿來往就方便多了。隻可惜沅陸美並沒有。
商貿往來有兩種方式。
一是走上三天陸路,轉到辰州府走水陸運輸。
二是走上一天一夜到沅溪縣,借道酉水,轉入辰州府,走水路。
所以沅陸縣要進行大商貨物運輸必須走陸路,才能走水路。
這樣的方式加大了成本,也加大了商貿往來的難度。
孫山想了想,必須修一條好走的官道,才能把沅陸的貨物運輸出去。
雖然孫山並不知道沅陸能運輸什麼貨物,但路必須修。
和衙門的胥吏一一會麵後,天已經黑了,這麼一天就過去了,日子過得還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