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而言,隻要劍主所求之事正當,態度誠懇,我一般都會出手的。”
“但素鳴它性格促狹,又喜歡捉弄人,常常讓劍主下不來台。想要三言兩語相求就能搞定它,那是癡人說夢!”
“信不信由你。”安知素搖頭說道,“反正師弟從來沒被他的本命劍器為難過,也不會像你這樣囉囉嗦嗦。”
“好哇!”太陽真昧劍喜得“囉囉嗦嗦”這一稱號,頓時按捺不住勃然大怒,它何曾被曆代太陽劍主如此評價過?更何況這女人連劍主都不是!
“等我見了素鳴之後,你若是有半點謊言,你就完了!”它咬牙切齒地道,“閉嘴聽我傳法!”
安知素默不作聲,聽那太陽真昧劍傳下一門秘法,乃是將無量劍氣聚焦起來,化作巨大的光柱射向前方,從而擊破敵人的防禦法器亦或陣法禁製。
當然,海底洞窟的土石,自然沒有防禦法器那般難搞,在此法之下果然迅速熔融,比先前切削的速率不知道快上多少倍。
安知素順著地火主脈開找,另一邊的補天石熔煉之處,昆侖鏡到外頭找到陳觀水,溫言軟語安慰起來
“觀水,你也不要太過生氣。畢竟她們才發現彼此的存在,難以接受現實,耍些脾氣也是難免。”
“我知道。”陳觀水惱火說道,“但如今正是補天大計進行到緊要之時,有什麼事情不能放到以後再說?”
“若是補天石熔煉真出了什麼問題,導致最後補天失敗,這份責任誰擔得起?天下何辜,蒼生又何辜,為何要在大義麵前計較這些微不足道的愛恨情仇呢?”
昆侖鏡心中暗笑,嘴上卻道
“就是,不過她們對滅世大厄也沒什麼概念吧,畢竟隻有活得夠久的仙人,才能察覺到此界靈氣流逝得過於厲害,擺明了是壽命大限將至。但對於元嬰修士來說,仙人所述終究沒有自己所見來得可信。”
“不是可不可信的問題。”陳觀水認真說道,“她們跟了我那麼多年,難道還不清楚我的性格嗎?”
“若非是滅世大厄這種級彆的災難,我又怎會委曲求全,埋伏在各大宗門裡做臥底?都嫌我負情寡義,那補天石碎片誰來收集?合著行大義者便是小節有失,也活該被人聲討誹謗是吧!”
“咳,我覺得她們隻是互相吵出火氣了。”昆侖鏡耐心說道,“剛好夫君你出言說和,自然就撞在槍口上了嘛。”
“夫君?”
“哦,我的意思是,作為她們夫君的你。”昆侖鏡哈哈一笑,就澹定揭過,“話說回來,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陳觀水表示不解。
“就是如何處理現在這種狀況。”昆侖鏡替他分析說道,“你看,如今隻有瓊英、洞幽兩人爭寵,而情敵擺明了隻有一個,因此兩人可以肆無忌憚地互相敵對,用儘各種方式打擊對方,這後宅就不可能和睦得了。”
“但是若有第三個人存在,那麼兩人為了爭取戰略優勢,就會將重心從‘互相衝突’轉到‘拉攏盟友’身上,如此一來就更容易去維持均勢了。”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陳觀水思索說道,“但這第三個人如何找?”
“安師姐性情直爽,見了麵直接就要拔劍砍我,根本沒心思和她們爭鬥。薑娘子級彆太高,我怕她將其他人都吃了,小狐狸……遠在東皇界,鞭長莫及,如之奈何?”
他這般自言自語地說著,突然皺眉狐疑看向昆侖鏡,試探問道
“阿鏡,你該不會是想毛遂自薦吧?”
“哪能啊!”昆侖鏡連忙否認,轉而忽然又反應過來,驚愕道,“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在毛遂自薦?”
“不會吧,你不會真的對我有意思吧?”她掩嘴壞笑起來,“觀水是覺得我這身體也很有魅力麼?”
“沒有!”陳觀水立刻否認,“我隻是排查了身邊關係好的女性,順便想到了你而已。”
“嗬嗬。”昆侖鏡心中不爽,麵上卻若無其事地道,“反正主意我給你出了,怎麼做是你的事情。”
陳觀水也曉得這破鏡靠不住,因此隻能絞儘腦汁地冥思苦想起來。
他在外麵抓狂,徐應憐和石琉璃則是待在地火熔煉的內室裡,盯著補天石互不言語。
俗話說得好,會咬人的狗不叫。在宅鬥方麵也是一樣的道理。
若是真的下定決心要搞掉對方,完全沒必要去說什麼狠話,放什麼臉色,這樣除了讓對方警惕以外沒有任何意義。
“其他人……該怎麼辦?”石琉璃忽然沒來由地說了一句。
“什麼?”徐應憐先是一怔,隨後秒懂,“你是說,他的蜀山清衡身份?絳霄?”
“嗯,你果然也猜到了。”石琉璃點頭說道,“絳霄的性格可不如我這般好說話。”
你很好說話麼?我覺得你的口舌之毒辣,根本不遜於絳霄的劍術。
徐應憐思索片刻,冷笑起來
“無論好不好說話,該擔心的是你才對。”
如果絳霄心計厲害,那對石琉璃自然是不妙;但若是絳霄的真實性格,如她過去表現出來那般無甚心機,到時候三言兩語說不過就拔劍,徐應憐當然不懼,對戰力不行的石琉璃而言便更是大大的不利。
“確實。”石琉璃嫣然一笑,“所以我們可以聯手。”
“聯手?”徐應憐饒有深意地問道。
那語氣的意思是有必要嗎?你接著說。
“是的,聯手。”石琉璃澹定說道,“先將她排除出局,然後我們再一決勝負,如何?”
徐應憐不置可否。
“至於為什麼聯合,也很簡單。”石琉璃繼續說道,“你我雖然都對夫君誌在必得,但終究沒有絳霄那般執著。她可是在蜀山問情過的,事關道心,絕對不會有半點妥協可能。”
“也就是說,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我,絳霄都是威脅性最大的那個。”
“好在她本人性格激烈,愛憎分明,似乎還沒有原諒‘夫君叛離蜀山’這件事情。”
見徐應憐仍然沒有表態,石琉璃心中暗罵,隻能拋出殺手鐧道
“所以我們不妨從這點入手,誘使她親手斬斷和夫君的這段情緣。”
“你的話自相矛盾。”徐應憐突然說道,“既然她已經問情,絕不妥協,又怎麼會親手斬斷情緣?”
“我的意思是。”石琉璃慢悠悠道,“讓夫君對她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