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桐進入了市政廳,那裡的戒備太嚴密了,我要找一條隱秘的路徑,先不和你聯絡。等我出來會再聯係你。
注意安全。
而後,就沒什麼音訊了。
夜幕降臨之後,薇茵打開門偷偷往外麵看了看,確認了彆的房間沒有什麼動靜了,便背起一個早就準備好的背包叫上陸凝,二人躡手躡腳地走到了二樓台階。
從樓梯上去,頂端被一扇結實的鐵門擋住,門上有四個鎖,看架勢就是不想讓人進去的樣子。
“越是這樣越是令人好奇了啊。”
薇茵狡黠的一笑,從包裡摸出了一套撬鎖工具開始一個個鎖孔折騰起來,陸凝則站在旁邊望風。
四個鎖需要的時間不短,陸凝不好打擾薇茵聚精會神的工作,便自己開始想是否有什麼遺漏是需要近期去調查的。
肯定有什麼不對勁。
“一區,拉比林斯,無神論。相關線索是能力研究計劃和白蝴蝶殺手,周厲也索要了那裡的一棟樓的工作人員名單,還有就是被安息日活動避開了。二區,書庫,愚鈍。相關線索是大學圖書館裡麵儲存的裡蘇佛徽章和那個逆卡巴拉的樹形圖。三區……茉拉珈諾,拒絕,孤兒院,線索少得可憐。四區,無感動,空想,線索是鬥獸場,疑似有r的插手?五區,殘酷,博物館裡麵堂而皇之的裡蘇佛信息,還有那裡是風間理繪曾經管理的區域。六區等下?”
陸凝察覺了一點問題,但還沒意識到。
就在這時,門發出了哢噠一聲響,薇茵用力往裡一推,鐵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了。
“陸凝!我成功了,進去吧?”
“啊,好。”
眼前的事情更加要緊,陸凝應了一聲之後跟著薇茵走進了那扇門裡。
二樓並沒有多少灰塵的味道,顯然是時常有人打掃。這一層的布局和一樓的差彆很大,房間多數呈現奇特的六邊形設計,而且地板和天花板也分彆向下和向上有稍微的角度,並非平麵的樣子。
“這裡怎麼會這樣?”
“不清楚,但是我猜這其實是褻瀆的意思。”
薇茵說著,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
“不論如何,這裡這個屋子既然維持了原貌,我們就不要忘了這是皇家醫學協會給裡蘇佛的房間。”
陸凝有些明白薇茵的意思了。
雖說是私人房間,但出於當時的建築風格和這座房子的用途來講,牆壁和天花板上原本應該是有一些壁畫才對。
“裡蘇佛雖然成長在神學環境中,但從他能研究出瘟疫治療方法來看,他的科學方麵造詣也相當之高。我此前谘詢過雷明頓教授相關的東西,他告訴我在那個時代的科學家一般都是身兼數門的知識,而非現在這樣學科分明的狀態。”
薇茵拉開了沙漏形狀的書架門。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房間看上去很礙眼?”
陸凝點了點頭。
不僅房間形狀怪異,裡麵的家具和物件設計也都是形狀獨特,不能說沒有美感,但看著相當彆首發
“科學越是研究,就越容易驚歎於宇宙造物的奇妙韻律之中,但是這個房間將所有的自然美都破壞了。”
薇茵拿出書架上的一本書,那是一本正方形的書,封皮和封底上都沒有任何標識,好像隻是單純地用牛皮紙做了個封麵而已。
“確實……角度傾斜很奇怪,總讓人覺得不太舒服……”
“黃金分割。”薇茵說道,“裡蘇佛打算破壞的並非傳統意義的信仰,而是自己過去所相信的一切。”
“但他還依賴著自己所學到的一切知識。”
“就是這樣的扭曲才使他的心理出現問題了吧。等等,看我發現了什麼?這本書是裡蘇佛的秘密記錄,是關於他的信眾的……”
懺悔錄。
那上麵記載的全部都是罪行,雖然年代久遠,但那一樁樁罪行的記載依然如同浸染著血液一樣鮮紅,不知道裡蘇佛使用了什麼墨水。最初的筆記是平穩的,但隨著越積累越多,後麵的字跡也逐漸變得扭曲躁動,似乎在反映筆者的心情一般。
直到最後
如果神真的存在,那為何要允許“罪”流傳於人間呢?我已無法作為一個旁觀者去傾聽這些罪人的講述,我對受害者感同身受,所以我已經失去了作為一名牧師的資格了嗎?
我向大主教尋求一個答案。他告訴我,神是存在的,但隻有虔誠的人才能聽見神的聲音。
我從未聆聽過。
一直以來,我以我所認為的“善”,勸導著來到我這裡的信徒。我認為自己正在遵循著神的旨意來傳播這些,但是我是錯的。
神如果存在,就從未愛過我。
我所進行的一切行動,都是出自我本人的意願,和所謂的神明無關。
我即是神。
哢。
微風順著窗戶吹入,卷動了窗簾,讓外麵的濕潤雨水氣息衝入了室內。
那個窗戶,應該是關上的。
陸凝舉起手槍,對準了窗戶那邊,此時此刻,那裡已經斜倚著一個穿著深藍色雨衣的人影,外麵不知道是從哪裡照過來了異常明亮的燈光,使得陸凝無法看清楚對方的正臉。
“稍微有些不安,所以看了一眼這裡的情況。”
那人自言自語著,從窗台上跳了下來,經過書桌時,手指輕輕拂過了書桌的表麵。
“有兩隻老鼠,闖入了這裡嗎?這裡沒留下什麼有用的東西,不過就算是空的冰箱,人們也不會喜歡有老鼠鑽進去的。”
由於正在轉身,陸凝終於能看清他的臉的一部分了。
右側的眼睛,是一整塊的深藍色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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