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懷著警戒的心打開前門後,卻發現在門口敲門的是氣喘籲籲的祝幽。
“祝幽?你剛剛跑到哪裡去了!”秋依雲鬆了口氣,“我們發現你不見了之後就想找你,結果又發生了好多……”
“先等下!”祝幽連忙抬手製止好幾個要說話的人,“我剛才跟著一個人影跑過來的!你們有沒有看到?那家夥很像一隻蝙蝠,移動方式特彆像是在滑翔,我不確定那是敵是友。”
“蝙蝠?你不會是編了什麼借口偽裝失蹤吧?”夏心河諷刺地說道,“知道事情要敗露了臨時找了個蹩腳的借口?沒用的!”
“什麼借口?什麼敗露?我發現了不明生物的蹤跡,追上去看看情況怎麼了?”
“哈哈,追上去?這是什麼情況下你敢追上去?誰給你的勇氣?你就不怕死——”
話音未落,祝幽肩頭的獵qiang甩出一個圓弧瞬間架在手中,qiangkoubao出火焰,幾乎沒有任何人在她開qiang之前反應過來。
子彈穿過了人群,等到一切都過去了,才有人驚出一身冷汗。
夏心河顫抖著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那裡原本垂著一個耳環,現在已經被精準地將耳環上的飾物打碎了。
“零點七秒速射,這個精準度除非特化神經反應,否則就算是超自然生物也反應不過來。”卡爾微微點了點頭,“我果然沒看錯,你是個傑出的qiang手。”
“如果我嚇到你們了的話我道歉,但是我可不會容忍這個家夥質疑我的實力。”祝幽向卡爾微微頷首,“我敢追上去自然是有我的自信,還輪不到一個隻知道躲在團隊裡的人說三道四。”
“總之,你確實看到了一個蝙蝠一樣的家夥飛過來吧?不開qiang的原因是?”陸凝問道。
“在沒有確定是敵是友之前我可不會隨便開qiang,那個蝙蝠又沒表現出對我的敵意。”祝幽將qiang挎回肩頭,“倒是你們,怎麼我才離開了一會兒,你們就這樣疑神疑鬼的了?”
“又有人失蹤了,而且還確認了一起死亡。”卡爾招呼了一聲,讓祝幽進來,“我們基本肯定這是一場對抗場景,魔人就在我們這些遊客當中。”
“什麼?”
給祝幽把事情的大致經過講述了一番,然後眾人重新回到房間,此時已經接近十點了,也就是說小時最少要住到接近早晨六點,還要隨時提防可能襲來的魔人,很多人都有些精神不振了。
陸凝、藤井雪音、稻原綾乃、祝幽分在了同一間房。這個分房是卡爾等幾個人最終敲定的方案,分組除了一些特殊情況以外完全被打亂,如果再有哪裡出了狀況可以直接將魔人的嫌疑人數縮為最小。
這個房間是原本的副臥,在餐廳走廊上。陸凝將油燈放在房間的桌上,取出利馬的研究筆記看了起來,祝幽好奇便問了一句,但陸凝可不打算給她看。
“我隻能告訴你這是我個人秘密的任務需要研究的東西,我不會和彆人分享這個,另外聚精會神也能讓我不至於發困。”
“你不打算睡覺了?”祝幽打了個哈欠,“追了那麼久,我可是乏得很。”
“那……祝姐姐先睡?”稻原將床鋪鋪好,“我想還是多數人醒著會比較安全……”
“除非一個屋子除了你全是魔人。”陸凝嚇唬了她一下。
“應該不會那麼糟糕吧,我們現在十個人,就算六個魔人都在,能分到一屋子三個的概率也挺低的……”
“大約百分之二十四。”藤井雪音靠牆坐著,雙手抱膝,她自己的油燈放在腳尖前方,“其實不低。”
“啊?”
“沒什麼,隻是按照最簡單的概率算了一下。但魔人也會考慮如果隨意行動可疑度會大幅度提高,而且我認為失蹤的三個人裡麵肯定有魔人存在,所以真的出事的概率也沒那麼高。”
“藤井小姐不要嚇我啊……”稻原綾乃鬆了口氣,“您板著臉的樣子真的嚇人。”
這句話陸凝很願意讚同。
“安心吧,今晚魔人應該都試探過一遍了,既然給了十四天的時間,就說明魔人不具備一夜之間將我們全部殺死的本事。”
“既然如此,我先睡啦。你們誰實在困的話可以喊我起來代班。”祝幽往屋子裡的床上一躺,嘴裡嘟噥著,很快就睡著了。
而這邊研究筆記的陸凝則拿出了那一小瓶黃金色的蜂蜜酒,一邊淺嘗,一邊用場景附贈的學識開始解利馬的研究筆記。
夜色漸濃。
陸凝揉了揉眼睛,拉伸了一下有些發酸的背部,扭頭看了一眼屋子裡。
祝幽在呼呼大睡,地鋪上的稻原腦袋慢慢垂下又突然抬起,看起來也有些瞌睡。藤井雪音倒是還精神,一雙眼睛盯著門,背靠牆壁,一副隨時都能起身的樣子。
於是她衝著藤井雪音比劃了一下手腕,收獲的卻隻是一個搖頭。
這裡沒有幾個人帶著表。
深夜的寒風並未停歇,隔著窗戶看向對麵的房間,也是漆黑一團。陸凝稍微走動了一下,耳邊忽然聽見外麵走廊傳來的細微腳步聲。
藤井顯然也聽見了,伸手一撐地麵已經蹲了起來,凝神聽去,兩人同時比劃了一個“二”的手勢。
陸凝將門稍微開了一個小縫。外麵經過的人沒有開燈,而是躡手躡腳地沿著走廊向門口移動,動作極為小心,如果不是陸凝聽力有所強化,甚至不會察覺到。
既然如此行動,是魔人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
“你們兩個,要去哪啊?”
卡爾懶散的聲音從客廳的方向傳來,緊接著,走廊亮起了燈光,照出了在黑暗中行動的夏心河和段青二人。
“三點了對吧……沈教授。”卡爾倚在門口,扭頭對著屋裡的沈曆詢問了一下,隨後把頭又轉了回來,“你們兩個終於打算逃跑了?”
“有什麼不對嗎?”夏心河硬著頭皮說道,“我可是在這裡住滿了個小時了,憑什麼還要和那些粗心大意的人冒同樣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