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秋依雲、祝幽、仲飛鷹、羅楠和伊洛。”
淺山苦笑。
“另外我並不會把夏心河夫妻的嫌疑完全排除,誠然他們一直是兩人行動,但魔人決定將共同行動的人放在最後不光能為他們的身份打掩護,同時還可以確保自己的一個殺人名額。再退一步考慮,如果他們兩個都是魔人互相作證,我們根本就無法從行動中判斷出他們任何可疑的地方,畢竟沒人會時時刻刻盯著他們。”
“我……明白了。那麼,至少你願不願意在懷疑我的情況下,幫我一點小忙?”
“你的秘密任務是吧?放心好了,我想這個騷動不至於持續太久。”
陸凝對此相當有信心。
木匠門前的棺材已經被搬走了,鐵匠坐在門口的石頭上休息,雜貨店裡又來了新的貨品,陸凝走進泰勒家空無一人的房子時,也沒有受到什麼阻攔。
“身份確認……”
她低聲說著,邁著輕快的腳步,走到了臥室門口。
“你是魔人吧?”
室內則傳來了有些含混不清的聲音。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昨晚趁著人多向我手裡塞紙條的不是你嗎?你獲得的個人專有能力是什麼?變形?”
“彆來猜測我的能力!我們是隊友!”屋子裡的聲音提高了一些,“我叫你過來是因為你不像那些蠢斃了的混蛋一樣隨便暴露我們魔人的秘密!你算算我們現在還剩下多少秘密沒被那些該死的家夥查出來?再這麼下去不出三天我們連遮羞布都剩不下!”
“我覺得他們做得不錯了,一個晚上試探出了那麼多人的能力,而且還殺了一個人,餐廳那次小配合也做得不錯。”
“作為代價他們將魔人大部分信息優勢全都拱手相讓了!如果不那麼急著動手,我們甚至還能讓他們以為這是個狩獵場景!”
“如果不那麼做代價就是人類方輕鬆完成了艱難的可選任務。”陸凝輕笑,“就算你這樣指責他們,也掩蓋不了第一晚你偷襲藤井雪音失敗的事實吧?說說是怎麼回事?”
屋子裡的魔人沉默了一會,才略帶恨意地說道:“那個死女人……她的身手比我好。”
“我沒聽錯吧?還是說你根本沒用魔人形態的四倍力量去對付她?”
“我怎麼可能犯那種低級錯誤!我當然是全力要殺了她的!誰知道那樣的狀況她居然還能反應過來!”
陸凝忍不住搖了搖頭:“所以你也沒做出什麼實績來咯,那你又憑什麼覺得自己能對我發號施令?就憑你那晚自作聰明的‘不作為’?”
她離開門口,走到之前泰勒取出信封的那個抽屜那裡,將抽屜拉開,裡麵還有一些信件散亂地扔在那裡,全都是工資的信封,裡麵的錢和工資單都已經被取走了,不過她也不用那個。
“你有什麼好想法?”裡麵的魔人還是按下了怒氣。
“沒什麼,我現在在找魔女的相關線索。”陸凝將那些信封都拿了出來,按照上麵的時間整理好順序。
“魔女?找那個乾什麼?我們的任務不是很明白嗎?”
“完成儀式,魔女回歸,你真的明白嗎?”
“呿,我以為是說什麼,殺光人類方不就完成任務了?還用得著費時費力去摸索那個虛無縹緲的任務?”
“首先,人類方的實力我們不一定能殺完;其次,那裡麵有我的朋友。”
屋裡的魔人愣了片刻,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朋友?哈哈哈!你有沒有搞清楚這是對抗場景?不死不休的那種?就算是那些著名的大型組織的人在場景裡分到對立也會毫不猶豫地相互動手,你到底有多天真才會因為熟悉對方才會在場景裡手軟?”
“需要的時候我從來不手軟。”陸凝將信封一張張對著陽光端詳,繼續和屋裡的魔人對話,“可是既然集散地提供了一個不用殺光人就可以解決的辦法,我要試試。”
“沒想到你也是個蠢貨。”魔人不屑道,“就算你心裡想放過他們,他們也不會放過你,他們的任務可是板上釘釘的殺光六個魔人。”
嘶。
信封被陸凝小心地撕開,略厚的紙封是雙層紙張緊密粘合在一起製成的,而透過陽光,她能看到每一封信裡都有一根細細的黑線,平時很容易被當作是紙漿不純的雜物。
“那就不讓他們發現好了。”
“說得容易。”
陸凝將那些黑線從信紙中小心地抽了出來,它們還有一點韌性,所以這個工作也比想的要容易一些,接著她從便簽本上撕下一張紙,將那些黑線仔細包裹好,又把信封疊起來放入懷中。
“我經曆了兩次慘痛的失敗,不過也不是什麼都沒學到。”陸凝向門口走去,“第一次失敗後,我開始嘗試使用殺戮以外的方法來解決問題,而第二次失敗後,我就知道想要救什麼人根本不需要過問對方對你的態度。”
“啊?”
“既然我們從一開始就不認識,那就各自按照自己的方式行動吧。我們理念不合,那就看看我們選擇的方式究竟哪邊才是勝利的正確途徑。勝者更強,不是嗎?”
她將門拉開,直接走出了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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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堵在赫爾曼家門口的鎮民們終於散去了,鎮長和幾名警察忙了一頭汗,來幫忙的沈曆、葉初晴和伊洛三人也不那麼輕鬆。
等一切都安定了之後,一名麵色有點蒼白,身材微胖的中年人才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他的臉上儘是平靜,好像剛剛根本不是什麼大場麵一樣。
“費雪先生,我想下次您也可以試試親自解決這種事。”鎮長不無抱怨地對中年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