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混了這麼多年總該知道,沒真的坐在那個位置上就少給自己取點這種不切實際又顯得自己特傻的綽號。”黑桃說完,馬上又問,“既然我都說了自己代號的來曆了……諸位要不也分享一下?大家彼此熟悉熟悉以後共同作戰也會更默契啊。”
“豎笛……是遺物。”
還沒等陸凝開口打斷準備出發,豎笛就先說話了。
“我父親小時候有一支豎笛,每個夏天的晚上,我都能聽見他在院子裡吹笛子的聲音,他會很多曲子。”
這一聽就不是什麼開心的故事。
“後來兩名身穿軍服的人來到了家門前,他們和父親在屋子裡談論了些什麼,第二天父親就收拾東西離開家了,把我交給伯父家照看。”
“你的母親呢?”鐵眉問。
“什麼母親?”豎笛疑惑。
“……”
“我不知道是什麼,沒人告訴過我。兩年後伯父遞給我一支沾了鮮血的豎笛和一封信,告訴我,父親不在了,如果我想知道他最後的情況,有一個機會。可是我拿著那封信找到了軍隊,當了兵,直到退役,也不知道……”淩渡
豎笛描述這些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悲傷的感情,隻是帶著空洞飄忽的語氣,其餘人聽上去也有點難受。
對此陸凝倒是知道一些更多的東西。豎笛的父親應該是一名蒼龍聯盟培養的間諜,這一類間諜平時都是隱姓埋名在毫不顯眼的地方生活,即使突然消失也沒人在意,等到需要他們的時候就要動身前往任務地點。可豎笛的父親究竟死了還是活著陸凝也無法判斷,因為聯盟為了保證間諜身份不敗露,是真的會把死亡信息坐實,再搞一堆虛假信息出來的。她隻是不覺得深入腹地的間諜死了還能托人隔著星河將一支豎笛送回來,而且隻有兩年?難以置信。
“好了,故事以後有的是機會去講,現在也放鬆夠了,我們繼續出發。”陸凝站起身,“無論是什麼樣的故事,都不影響我們現在的狀況,調整好你們的情緒。”
“是。”眾人馬上答應。
從休息區前進不遠,馬上就能看到下到下一層的樓梯。不過這裡也同樣被封鎖了,鐵眉如法炮製切開了門,眾人各種偵查工具掃過去確定後麵沒藏著什麼東西,便開始下樓。
“隊長,有發現。”又是黑桃彙報。
“說。”
“也不知道算是好事還是壞事……這裡有很多屍體,不過屍體都保持完整,相信我們能從上麵挖掘出一些線索。”
“那是好事,下樓。”
“……隊長,聯盟軍隊都這麼冷血嗎?我怎麼感覺有點對聯盟軍隊失去信心?”
“我們原本就對一切做了最壞打算,他們死前還能給我們留下一些線索已經是意料之外了。個人會用情感賦予事物一個美好的期望,但組織隻會對所有情況進行冰冷的對策。”陸凝越來越喜歡現在扮演的這個角色了。
“好吧,好吧。我來看看……等下!”
隨著黑桃的聲音陡然拔高,下方傳來了況?幾乎完全變成了亂絲狀。”
“隻剩下少量神經細胞連接著……看起來真是惡心。”蛛絲瞥了一眼,“這些屍體內部都被蛀空了。”
“那看起來它們的食譜更偏向於大腦一些啊,還有肝和脾之類的地方,似乎肺部和胃部就沒出什麼問題。”蟲餌也開口參與了進來,“我說,你們光是想著這麼大的生物不可能從裡麵鑽出來,可萬一是一群小型生物拚合出來的呢?”
“哦?”羊毫頓時將手裡的碎塊舉起來,調整了一下頭盔,一個顯微鏡筒從他的頭盔側方探出,對準了那個碎塊。
片刻之後,他放下了碎塊。
“小子,你說對了。”
“看起來討論出結果了。”陸凝說道。
“這種生物似乎是通過兩種形態生存的,屍體內時分散成無數小型昆蟲,一旦遭遇驚擾就會從屍體中鑽出來,然後憑空組合成一隻巨大的生物。隻不過這樣一來,那些昆蟲本身的獨立性也就沒了,這些生物已經死亡。”羊毫做出了解釋。